管家小跑出去,很快又跑回来:“老爷,少爷回来了。”
刘来清秀的脸颊上,眼中泛着莹光:“爹身为内阁大学士,岂能容奸臣在朝当道,蛊诱太子!”
当今朝廷,蛊诱太子的,还能有谁?
不过,严成锦没当官时,太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健客观地道:“严成锦虽然与太子厮混,却为人秉正,只是胆小了些,算不上奸逆。”
想到被捆在东宫一日,散市了,才被放出来,刘来便怒不可遏:“严成锦德不配位,爹怕都察院不敢弹劾,就由儿子弹劾!”
刘健脾气火爆:“你以为,在文华殿侍诏,弹章就写得很好!多少大臣弹劾严成锦不成,何况是你!”
写了弹章也无用,此子,几乎无把柄,落在他人手中。
你还能弹劾什么,给严成锦挠痒痒?
要是有把柄在,翰苑的言官和六部的文官,早就弹劾了。
和他年轻时,一个脾气!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儿子要为朝廷刚正纪法!”
回到书房,刘来打开册子,屏气凝神思索片刻,下笔宛如游蛇。
醺黄的灯火传出,整整一夜未灭。
翌日清晨,
刘来带着弹章进宫,却没有交给内阁,那样必定会被父亲扣下留中。
来到文华殿,瞧见来替陛下找书的萧敬:“陛下要找新修的存心录。”
“这是弘治十二年修的。”刘来递上书籍,又从袖口掏出弹章:“这是弹章,还望萧公公呈给陛下。”
萧敬轻飘飘地看了眼,苛责道:“弹章应该交给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