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不是真觉得眭固有多义气深重,只是为白饶报仇一事,他眭固不去,就得其他渠帅去,那众人立即统一立场,还是你眭固去吧。不然一旦乱了立场,挑选起来,这必死的任务就有可能落到自己头上了。
眭固没想到众人会如此无耻,你一言我一语,人声鼎沸,完全不给自己插话一句话的余地。
于毒重重的一拍手,说道:“既然没人反对,那此事便如此定下。大军兵分两路,某率众渠帅南渡大河,攻打东郡。眭帅率众东出淇水,劫掠魏郡,为白帅报仇雪恨。”
众人立即一哄而散,数名渠帅拉着眭固大加赞扬,盛赞其义薄云天,表示愿与其深交,甚至有数人直接表示今后愿以兄事之。
当应付完周边恭维的渠帅后,眭固发现自己边走边聊已经远离了营寨。气的眭固破口大骂,别以为自己看不出这群人是何居心!只不过自己一个人的声音,独木难支,抵抗不了所有人的一致决定。
若有可能,眭固倒真想大喊一声,白饶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去送死!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全营,眭固的亲卫得知己等要孤身前往淇水以东面对魏郡大军时,一个个不敢置信的围着自家渠帅。
“渠帅,吾等当真要独自前往魏郡劫掠?”
“是啊,渠帅。您是哪里想不开,会做这种抉择?”
我这不是想趁机削弱于毒权威,争取名望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人如此无耻,众口一致的将报仇之重任丢给了自己。我那点反对的声音,在沸反盈天的背景里,连个水花都没激起来,就被碾压了。
“渠帅,您知道营里在怎么议论您吗?”
眭固望着出声的头目,问道:“有何言论?”
头目右手食指敲了敲脑袋,说道:“营中皆流传,您这里可能……”
“啊!气煞我也!”眭固大吼一声:“谁敢胡言乱语,皆驱逐出营!让彼辈在山野受饥寒而死!”
“这倒不用渠帅吩咐。营中士卒不愿去魏郡送死,多有逃亡。”
眭固无力的坐回了胡牀上,捂脸问道:“汝等是否亦觉得某头脑不清?”
一群士卒站着围在眭固身边,俯视着中间低头捂脸的眭固,回道:“不是吾等,是全营近十万将士,皆如此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