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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看了一眼面汤里的手机，又看了一眼僵直身体的九神，白眼险些翻到了天上。
“你手就不能稳一点？”
他将筷子上的饺子塞进嘴里，然后伸手，从面汤里夹起老人机，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擦干净。
等手机上的水和油都擦拭干净之后，孔老摁了一个键，手机里面又亮了。
“看，防水的。”孔老嘚瑟的挑眉，像是在告诉九神，自己还是很能适应这个世界的。
九神却半点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只是满脸震惊，不敢相信的看向孔老：
“真的吗？小姐真的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用来压制她能力的手镯已经破碎，现在，她应该正在逐渐恢复记忆，接受自己的能力中。”
说着，孔老起身，将背包往肩上一挎：“还愣着干什么？走，咱们也是时候该出发了，否则等小姐醒来，没有看到咱们俩，指不定还以为咱们失职了呢。”
九神红了眼，有些无措的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有些紧张。
“好了，别整理了，再怎么整理，你都已经老了。”
九年不见，岂不是老了？
可小姐她……不会老啊。
如果可以，他实在是不愿让小姐看到他如此苍老的模样。
分明当初他跟着她的时候，也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风华正茂。
九神眼神黯淡了下来，提起自己的包：“好了，走吧。”
……
足足沉睡了五天，沈未晚才再次清醒过来。
眼前一片模糊，许久才彻底清明。
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她眸光如鹰似的环视一周，见窗前坐着一黑一白两个老头儿，她便彻底安定了下来，有些难受的揉了揉额头。
“小姐，你醒了？”九神凑上前问答。
沈未晚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两股记忆在脑子里打转，头痛欲裂，面上却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许久，她才坐起身，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假皮，挑了挑眉：“小孔，不如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身旁一黑一白都惊喜雀跃不已。
“小姐，这件事情我日后再跟你解释。”孔老说道，“你现在恢复了多少记忆？”
多少记忆？
沈未晚若有所思，她原本还在接受自己就是晚晚这个事实中，突然被这一问，她才发现，自己的记忆中，似乎缺失了一小块的记忆。
她是从九年前失踪的，但八年前才成为沈未晚，而中间一年，不对，准确来说，是从十年前到八年前的两年，她的记忆都一片空白。
很明显，是有人清洗了她的记忆。
沈未晚倚靠在床头，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孔老。
孔老若有所思：“果然如此。”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沈未晚：“小姐，先把假皮全部洗掉吧。”
沈未晚点头，赤着脚下床，走进浴室，将药膏涂抹在身上，然后泡进浴缸，很快，浴缸表面，便浮出了一堆的假皮。
这种假皮与沈未晚平常所用的变装不太一样，它更加牢固，也更加不易被人察觉，只是每一年都会脱落。
想必过去五年，九神一直都有偷偷跟在她身边，替她修复假皮。
上一次在酒店被攻击，也不过是九神想要替她修复假皮而已。
沈未晚洗净假皮，重新放了一缸热水，整个人都埋在水里，静静的梳理着，只属于晚晚的记忆。
……
晚晚，从出生她就没有名字，甚至一直到十岁，她都是没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