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买了颗苹果树,以后秋收记得来摘,想必这样,你们肯定不能忘了我。
赵慈柔很少说这么多话,就算是有,那也都是在怼人,她说得很慢。
停顿得也久。
宋一只觉得有人拿刀在慢慢剜自己的心脏,刀还是钝的。
猛地别过了眼。
沈夭夭却一直看着赵慈柔,一直看着。
赵慈柔弯腰拍了拍刚长出的新芽,“这个时节其实不太适合种,但也没办法,谁让我这也不能自己选日子。”
赵慈柔笑了笑,回头正好对上沈夭夭的眼神。
她眼眶也有些湿。
可她不能哭啊!
一哭的话,场面就收不住了。
她走过去,拍了拍沈夭夭的脑袋,“景御是个好孩子,有他在,我很放心。你————”
沈夭夭直接抓住她的手,将一根银针刺入赵慈柔的命门,戴着银手套的手掌覆上了赵慈柔的后颈。
“小夭——”
宋一惊呼,“不行,你会——”
“师姐,帮帮我。”沈夭夭的声音很轻。
宋一无法体会一个医生救不了亲人的感受。
却能感觉到沈夭夭因为即将要失去唯一一个亲人时,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以及浓浓的无力感。
帮帮我。
这三个字,让宋一的心尖都开始疼。
她有些不忍心,偏过头的时候,余光扫到了一个人。
是景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站在屋檐下,身上的黑色衬衣将他裹得满目肃冷。
那双深邃的眸子,只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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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夭夭不知道给赵慈柔试了几次。
从天明到夜幕。
她的面色越来越惨白,衬得眼尾的血色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