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昭发现张玨的脸色随着她验尸的动作愈发凝沉，最后青黑一片，好似铅云滚滚，风雨欲来，令人心生发憷意。
不安腾腾而生，如雾气漫漫。
勾昭脑子不禁生疼，思绪一下打结，没办法接着思考了。
尤其是看着那一根根被她从人身体里取出的铁针，更是无法正常思考了。
头疼欲裂。
张玨将尸体检查一遍后，慢条斯理取下手套，起身。
“我的工作完成了，余下的，得靠专业人士了。关于我的了解到的，你想听听吗？”
勾昭头疼，听声一时反应不过来，愣着，又被勾昭唤了几声，才从自己的思绪中爬出。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抽着，疼的他有种恨不得把脑子给钻开的感觉，呼吸沉闷粗粗。
“你说，我听着呢。”
“这个人，不是我师父，但我觉得，他也是一个身份很重要的人。我想，这人就像是一个警示那般被送到我们的面前的。
我感觉像警告，也有一点挑衅的意味在其中。
我有预感，你们只要验了，就知道尸体的身份了。只是这个身份，很有可能是某种很重要的身份。我也不清楚你的身份能不能触碰到。”
勾昭蹙眉。
“你说，他是谁，我有可能认识？”
张玨点头，闷闷“嗯”了一声。
刑侦局内部的安排，张玨没有了解过。但是，这人被折磨成这样，若只是一个普通流浪汉之类的话，不值得。
就那铁钉的手法，就像是刑讯逼供的手段。其精密程度，是需要很高超的手艺的。
用来对付一个普通人，哪怕是试验品，在张玨看来，都不值。
勾昭听言，一想，就对上她的思绪，蓦而觉得脑子更疼了。
如张玨一般，他也有涉及不到的机密。
现在因这个尸体，可能会牵扯出更多东西。而且，因尸体最初是被装扮成张昊炎的样子，就证明幕后的人，知道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多。
加之，之前垃圾场的事情，张玨觉得她师父也子啊那些人的手上。
所以，眼下，即使这尸体不是她师父，也是与他们相关的人。
而且……
张玨眸下闪过一抹暗芒，讳莫如深。
勾昭恰好看到，心头咯噔一下。
“你想到了什么？”
张玨喉头轻轻动了动，偏头又深深看了一眼尸体，低声道：“他身体内，可能会有线索。”
勾昭喉头一紧，身子忍不住抖了两下，惊声：“你说什么？”
张玨眸光淡淡的与之对视，没有再言，只是轻叹一声，道：“让法医来验尸吧。搬动的时候小心注意一点，他的身体，没有好的地方了。”
勾昭怔愣，目光不自觉朝尸体看去。
身体明明干净的看不到一点伤痕，可……
他喉结上下滑动，想要再问点什么，但嗓子眼好似被什么卡得紧紧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