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声音微冷，径直而打断了他的解释。
万良后脊一寒，不由半低下头，喉头不由紧了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深呼吸，再抬首，眸中神色泛着一层意味不清的神色。
“不论什么，您都能接受？”
云宴好似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凝沉一般，面色清冷，眉眼间泛着矜贵，缓缓点头。
万良只犹豫了一秒，便开口，将工地发生的事情简洁的说了一遍。
言毕，他不由抬眸，悄然盯着云宴的面色，试图从中找出一点情绪。
谁料，云宴面色，从始至终未动丝毫，宛若一个被冰冻的人儿那般，覆着一层薄冰，遇热散开雾气，将整个人笼罩，令人看不真切。
稍许。
万良心头不安愈浓，终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云总，您怎么看？”
云宴眼睑轻轻动了一下，带着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宛若蝶翼颤动，从眼角下划过一抹阴影。
“无妨，重新给我一份企划书即可。”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分漫不经心，让听者感觉似乎有一点敷衍。
万良眸光不由一闪，看向云宴的目光，多了一分探究，心底生出一个略显荒诞的想法。
云宴认识张玨。
念头一起，自己不由惊了一下，身子抖了抖，弄出了一点不太和谐的动静，引得云宴侧眸。
万良心口一哏，尴尬的笑了笑，急急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我会尽快让人将新的计划书和路线图送来，这就不打扰您了。”
他起身，对着云宴微微鞠躬，在见对方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告辞。
万良走出会客室，关门前的瞬间，他没忍住顿了一下动作，回眸又看了云宴一眼。
灯光明灭交错下，男人的脸看的有点模糊，好似不似真人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万良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眸光一暗，转身离开。
他将走，秦安便来到会客室门口，叩了叩门，听到云宴应声，才推门进去。
“查清楚了，是城建局前局长高建同牵的线。他儿子高亮是张玨的班导。还有，张玨在虞城一切事务，都是由高建同经手的。他与张玨的师父，可能有联系。”
云宴手下有一批人，专门负责信息收集。
在云宴承诺帮张玨找师父起，那批人的工作重心便转到了张昊炎身上。
他们也查到了张昊炎在失踪前，找到高建同，之后便离开。最后的线索，留在高快客运站。买的是去隔壁陵城的票，但，在中途杞县休息站下的车，便消失了。
摄像头拍到的方向，是他去洗手间。
之后，便再无消息。
他们查过杞县那段时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更像是随便选了一个地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