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后，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那般。
嘈杂的喧闹声伴着光耀进入，宣明喆闭眼时，耳朵不由轻轻动了动。
须臾。
他适应后缓缓睁开眼，再看眼前，墙上开了一个门，云宴二人已经走了出去。
他追上，走出，强光让他不自觉又眯了一下眼，再睁开，他就发现自己在高塔之上，低头就能看到不久前还围在他们前面那群人。
人群中心，架了一个大约两米高，长款大约都在五米左右的平台，台上放了一些祭祀用的东西，黄色桌布盖着的桌上，有香案，还放了一个雕像，从背面，看不清是什么。
最显眼的，大概就是那只黄橙橙金灿灿的烤乳猪了。即使隔了那么远，宣明喆也觉得自己好像嗅到了烤乳猪的焦香，不由自主的动了动鼻子。
而张玨的眼中，则是高台上那手持木剑，一身鸦青色道袍的人。
他口中高昂吟唱的道歌，是张玨所熟悉的，再看舞剑的动作，也是她学过的。
这是个学过的。
张玨脑子第一反应是此，只是，那人跳的是为新生儿祈福的道舞，这就有点敷衍人了。
再看周围的人群，老人们脸上带着明显的虔诚，显然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高台上跳舞的道士身上，但外围那些年轻人们的脸上则挂着漫不经心的神色，三三两两低头，交头接耳。
两种声音交错下，在张玨眼中显出了一种荒诞的感觉。
从古至今，人们在遇到无法解释和无法解决的事情时，就很容易陷入无助中，转而去求神拜佛。却不知道，他们所祈求的东西，并不存在。
那不过是人们在绝望中生出的一种信仰之力。让他们在无助中，多了一分祈愿，可以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
如当下，天不下雨，他们便开坛，以最虔诚的心，去祈求上苍的怜悯，降雨。甚至于，他们在此之前，可能会认为是他们做错了什么，遭来了天罚，天不降雨。
而活在当下的年轻人，则没那么多想法。
眼前的一切，于他们而言，就是荒谬无知的代言。他们会迫于家中长辈的威压来参加这一场仪式，却不会有任何敬畏、虔诚之心。
张玨不知这场法事后，乐福村中人们的想法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但就眼下，一切都不会因这场法事而发生变化。
张玨眸底光耀一闪，敛下心神偏头对云宴说：“走吧。”
云宴见她的神色比上来时，冷然了几分，心思微微一动，开口问：“看出什么了？”
张玨散散的“嗯”了一声点头，抬手指了指塔下广场所在的位置，懒洋洋的都说：“就他跳的那个，我四岁就会了。跳舞之人呢，又最好是处子之身。但你看那糟老头子，哎——”
她撇嘴，小脸皱着摇摇头，对云宴拜拜手，转身离开。
宣明喆一听，懵了两秒，不由惊异的扭头去看张玨。
这是个行家？
是个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