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漫不经心的神色，却让封昱陡然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了？”
张玨漠然一笑：“我说过，除非我不想知道，否则，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她昨天在见到封昱时，就敏感的察觉他的身体状态有点不对劲。身上浮着一层雾气，不单单只是看不清面与骨的相，还有一种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的气息绕着，像是在保护什么。
她昨夜被阎斐然绕的睡不着，便不由细细想了一下。想到了师父曾经说过一个逆天救命的办法。
那是蛊师特有的。
以一个顶级的蛊虫与命相连，可以拥有第二条命。只是那样的人，已经不算是完整的人。
那是从阎王手上抢回的命，已经脱离阴阳之间，全程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封昱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她看不出对方的命格，也看不到他身上气，如一个活死人那般，只是还呼吸。
而且，那办法用后，需要经常用特殊的办法，来稳定人与蛊虫之间的联系。
就封昱眼下的情况，身体一看就很虚，想来是刚好就跑来找阎斐然了。
她想，若封家的人，想让他安心呆在封家，那么阎斐然就是一个意外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突然就get到了阎家的意外是从何而来了。
思及此，她看向封昱的眼神悄然变了。
封昱不蠢，几乎是在她眼神将变的一瞬，就察觉了，眸光微微颤了颤，心莫名虚了一点。
“为何这么看我？”
张玨眼珠上下一动，又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面上不自知浮上的慌乱后开口。
“你就没有想到，阎斐然如今的一切，是因你吗？”
封昱面色惊变，瞬的反驳：“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
“我……”
“你家就剩你一棵独苗了，而且，黄金蛊认你为主，依然确定你是族长了。你觉得，以你们苗寨的规矩，会让你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面的女孩吗？”
张玨咄咄逼人的质问，像是重拳，一下一下砸在封昱胸口。
他本就白皙的脸色，一刹更是褪去所有血色，连唇也白的几乎没了颜色，身形一颤，不由向后退了退。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的都不可能！”
张玨轻笑，眸光灼灼的直勾勾看着他。
一刹，封昱只觉自己全身衣服都被扒光，被赤果果丢在了阳光下，所有的心思念头都被人晾晒在天底下，没了一丝可隐藏的。
张玨那轻的几乎与风声融在一起笑声，如一双大手，用力的撕扯着他头皮，疼的几欲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