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这是什么？”
张玨冷然的“嗯”了一声，将罐子丢给他。
赵慈听到那声“嗯”，愣了一秒，再到东西丢来眼前时，乱了一下手脚，忙乱的颠颠几下，才将东西接住。
“为什么不能喝？这是抑制我病的药剂。我们祖祖辈辈都是靠喝这个，才活下来的。”
“是呀，就是活的都不太久。”
张玨悠然的在屋里转悠，像是闲逛那般，那幽幽的一声，却像是绳索一般猛地的吊住了他的脖颈，哽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赵慈后背冷汗涔涔。
他比谁都清楚张玨说的是真的。
赵家人都短命，世代从未活过五十岁。他们用尽了办法，哪怕将一切都舍弃献祭了，最后都还是逃不过不到五十就死的命运。
他喉头哽哽，面色惨白一片，思绪翻涌，艰难开口。
“为什么？”
张玨斜眸，淡淡睨了一眼。
“因为，你手上那玩意，就是你们催命符。”
“怎么……”
他下意识的反驳，却在话出口时，心口一痛，哽住，不由自主低头看向手中的东西。
这东西，不是救命的吗？
怎么成了催命的？
他们赵家人，世世代代靠着这东西续命，怎么会是……
赵慈脑中思绪纷扰、纠缠，脸色青黑交替变化，久久无法接受解药变毒药。
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张玨所说是真的，却因从小灌输的念头，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恍然间，他又听张玨淡淡的说：“这东西，喝下去，确实是可以让你身上的病如看上去那般褪去，但实际是毒素留下。
日积月累之下，让你无法见阳光，然后在这黑暗中苟延残喘，最后，到毒素堆积到一定数值的时候，就在悄无声息中，要了你的命。”
张玨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赵慈的脸上。
他心口一疼，失魂落魄，无助的不住摇头，喃喃。
“怎么会……怎么会……”
张玨也没再开口，给他足够的时间消化，自己则是继续仔细在屋内翻找，想要找到一些旁的有用的东西。
她想到赵慈拿药罐的那个柜子，便转身去了柜子前，对赵慈勾勾手，示意他给自己让个位。
赵慈虽然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了，但却也还是下意识的按照张玨所指示的做，侧身让开。
张玨打开柜子，一眼就看到柜子里放着的瓶瓶罐罐，一堆，粗略数了一下，有五十瓶以上，就是不知道是些什么品种。
她取出瓶瓶罐罐，一瓶一瓶的闻了闻，然后将它们给分了个类。
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烈炙根，想来是他们为了活命屯的货，至于其他，有迷幻剂，有一些简单药剂。
让张玨在意的时候其中六瓶，瓶子与其他瓶瓶罐罐也不同，里面只装了一颗药丸，味道清新，嗅一下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再一数数量，张玨便想到这是选中离开人的解药。
她拿起瓶子对赵慈摇了摇。
“这是今年离开的六个人的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