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晚上十二点，封御珩不顾形象地仰头靠在沙发上，手覆盖在眼睛上方。
“少爷，回屋去睡吧！”
封柏本来已经回去休息了，因为担心封御珩，又特意跑过来看了眼，果然见到他家少爷还坐在客厅沙发上。
听到声音，封御珩放下手，缓缓地坐直了身体。
“柏叔……”封御珩声音嘶哑，双眼通红地看着封柏，“网上那些照片和视频你看了吗？”
封柏没上网看，但是从龙一到东篱，他微信上已经收到好多次了。
“看过了，少夫人，很好！”封柏不善言辞，虽然那些东西就连他看了都很动容，但绞尽脑汁也只想到很好这两个字来形容。
“呵呵…”
封御珩轻笑一声，眼里隐隐有水光浮动，“原来在我觉得人生最黑暗的那几年，一直有个人拼了命地在朝我靠近！”
封柏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但他也知道，封御珩可能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封御珩不远处的沙发一侧坐下。
果然，不用他回话，封御珩又哑着嗓音开口了，“囡囡那几箱字白练了，她仿的是我二十岁之前的字，太过稚嫩，比我现在的字差多了。”
“那等少夫人回来，少爷手把手教少夫人写字。”
封御珩喉结滚了滚，似乎有些意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练多了手疼。”
他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小姑娘手指白皙细嫩，偏偏右手虎口处和食指中指握笔的地方有个厚厚的老茧。
说完这话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之前他们都知道顾妘迷恋封御珩的事，但直到今天，直到亲眼看到那些东西。
才知道小姑娘说的努力，并不是单薄的几个字，而是那一箱箱的稿纸，一块块的奖牌奖杯证书。
更是六年多，两千个日日夜夜的晚睡早起勤学不辍。
“嗡…”封御珩的手机刚刚震动了一下，连铃声都没响起，就被封御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了起来。
“星宇？”
“四爷，查到了，西西牙国的一个佣兵军团今天有架私人飞机从国内回来。”
听出了封御珩语气里的焦急，曲星宇也极快地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