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依那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其实是出于本能反应。
君临的事情，她再三叮嘱，绝对不可以说给任何人知道，但是很明显，思思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可以接受思思说她的不好，造她的谣言，但是君临，不行。
“你要是再敢说关于君临的一句话，你信不信我让你在整个电竞行业都待不下去？”
纪慕依附在思思的耳边，声音平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是思思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这样的“大话”，不管是谁说出来，她都会嗤之以鼻，但是从时慕嘴里说出来，她真的怕了。
她觉得，她真的可以做到。
“时慕，你给我等着！”
思思恶狠狠地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训练基地。
这一次，eO
e的所有队员都没有追出去。
言笑的眉头皱得很紧，她看了一眼跑出去的思思，又担忧地看向纪慕依。
“时……助教……”
言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纪慕依摆了摆手打断。
“不用替她求情，我没打算把她怎么样。”
刚才那一巴掌，就算是警告了，纪慕依自诩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因为eO
e是一个团队，她也不会不顾念旧情。
“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言笑急忙解释道，“时助教，思思这一次确实做得很过分，您是我们现在的教练，如果你真的要开除思思的话……”
言笑的内心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挣扎，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最终还是说道：“我没有意见。”
纪慕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又将目光转向剩余的几个队员。
妍儿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言笑的观点，小桃看着纪慕依，虽然眼中有着挣扎，但是也同意言笑的说法，掸尘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色平淡。
纪慕依扯了扯嘴角。
算了，先不考虑这些了。
“现在不说这些，我们的比赛还没有打完。”
纪慕依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她转向一旁的段鸿，稍稍欠了欠身：“段教练，不好意思，您见笑了。”
纪慕依倒是没有打算跟他解释什么，虽然思思刚才说的那些“谣言”都是假的，但这些到底是eO
e内部的事情，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她习惯了不解释。
但是段鸿看了心疼。
见纪慕依这样疏离地向他致歉，段鸿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了。
因为心疼，又感觉无力。
她那么好，那么耀眼，应该被所有人宠爱着，娇惯着。
但是没有。
他想要给她温柔，想要将世上亏欠她的都补给她，但是，却没有理由。
他没有理由去对她好。
一想到这里，段鸿就觉得生气。
双手攥拳，又无力地松开，段鸿本来想要安慰纪慕依几句，但是却发现，她可以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好到他都没办法开口。
“没关系。”
半晌，段鸿对着那张让他又喜又恨的脸，只吐出这样几个字。
纪慕依笑笑，举止从容大气：“段教练，我们的比赛还没有结束，现在可以继续了，您觉得呢？”
冷硬的面庞眉头微皱：“好。”
比赛继续。
两队人马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放回了鼠标和键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