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鸿当然不可能哭，但神情确实伤心。顾灵雁将手指从他泛红的眼尾收回来，怔忡道：“王爷你这样，会让我心软的。”
她本来就不是多硬心肠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救一个小孩而丧命。而且，除非是真的厌恶一个人，不然知道他喜欢自己，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得意欢喜，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也动了心的人。
晏清鸿因她的动作而有些羞惭。他侧过脸，不让顾灵雁看见他眼中无力掩藏的真情。
但这举动颇无疑此地无银三百两，晏清鸿听得顾灵雁笑了一声，“轰”地一下，连脖子都红了。他羞窘之下回头，瞪了顾灵雁一眼，而后把她抱进怀里，头按在自己肩上，不让她看。
顾灵雁想着这王爷爱面子，原本是忍着的，此刻却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闭嘴！”晏清鸿恼怒道。
顾灵雁不听，边笑边出声调戏：“王爷，你这样可爱多了，跟你那长相也十分相配。你就不适合那什么深沉冷静的人设。”
晏清鸿本来是生气的，但听见这话后，他脸上的红色慢慢褪去，像是在发愣，又像是在回忆。
顾灵雁笑完了，没听见他的声音，身体动了动：“王爷？”
晏清鸿回过神来，放开她，双手搭在她肩上，认真道：“我不要你心软，我要你心甘情愿。”
顾灵雁眨了眨眼，狐疑地打量他。
晏清鸿叹了口气，只得更明白一些：“若只是心软，日后你极有可能会再次生出离开的想法，就像你之前几次一般。除非你心甘情愿，不然心软多少次，都只不过是折磨我罢了。”
“我……”顾灵雁一时哑口无言。确实如他所说，一次次地说要走的是自己，在他用或劝或哄的方式留下来的也是自己。两人相处日久，情意一点点加深，自己若始终不肯为了晏清鸿改了原则，那到最后，不论是对他也好，对自己也好，都是折磨。
顾灵雁有些歉疚：“对不起，我没想到……”
“不用道歉。”晏清鸿打断她。他抬了一手揉揉顾灵雁的头，唇边现出一点笑意：“你笨，本王不怪罪你。”
顾灵雁瞪他：“你老说我笨，还想我喜欢你。”
“这是事实，本王不说假话。”晏清鸿的嘴角继续上扬，觉得气呼呼的她颇为可爱，凑过去亲了她额头一下。
一触即离的吻，分开后两个人却都有些不自在，犹如两个刚刚才情窦初开的少年，室内氛围一时有点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