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雁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主要是这实在太扯，王爷他可是有三个老婆的人，哪怕对哪一个都不是真心，也不可能还这么纯情。
晏清鸿想转身就走，但想起来这就是自己的房间，而且走了有失他王爷的威严，只能与顾灵雁大眼对小眼互瞪了一阵。他还记着她后背的伤：“为何不允本王替你擦药？”
顾灵雁刚刚让他吃了瘪，心情有点好，笑眯眯道：“王爷，我们关系还没好到那一步。”
晏清鸿不爽道：“本王都说了纳你为妾了，你还不满足？难不成你想本王休妻？”
顾灵雁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两人说不通，顾灵雁不想跟他一直纠结，见天色将午，一副为晏清鸿着想的口吻说：“王爷，我如果待在府中，肯定还会不小心做出很多错事来，惹你生气动怒，所以你让我走呗。”
“本王说了不允。”晏清鸿收了药，沉默片刻道：“此次是本王的疏忽。”
他喊了杜全进来，让他去把王嬷嬷带到正堂去，杜全在外早把两人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答应一声就去了。
晏清鸿等人走了，作势要去拉顾灵雁的手。顾灵雁立即后退一步躲开：“干嘛？”
晏清鸿眼露不悦，但这次没生气发怒：“你不想看本王处治她么？”
顾灵雁摇了摇头：“她也只是在奉命行事。”
这话像在指责，王嬷嬷奉了谁的命，她只差没直说。晏清鸿笑了下，骂了句“刁奴”，然后牵过她的手走出房门：“她不是奉我的命，我王府规矩虽多，但也有一条，不得轻易罚人，更不得随意动刑。”
他像是在解释，顾灵雁挣扎中意会到他的话外之意：“你是说，她是奉了别人的命，想打死我？不，应该不至于打死，是想借她的手教训我。”
晏清鸿微微颔首：“也不是太笨。”
“我……”顾灵雁本想说“我本来就不笨”，但想起自己做了十多年的学渣，底气不是很足，只得忍了，但不服气地狠狠瞪了一眼晏清鸿的后脑勺，未被牵着的手挥了一拳。
晏清鸿仿佛看见了她的小动作一般，嘴角微微弯着。
出了望月楼，顾灵雁还是没明白自己惹了谁。王嬷嬷在府中算是下人里地位较高的，能使唤得动她的，出了王府的总管便只有上头那三位王妃。她猜测道：“是梁妃？”
她也就只与这位有些过节了。
晏清鸿看她一眼，没做回答。
顾灵雁却从那看似随意的一眼里得到了答案。她心想果然是梁妃，确实符合她脾气不好，喜欢打骂下人的性格。
她心里气愤，又不能发泄，毕竟是自己撞了人在先，而且她现在知道了，人家虽然只是个侧妃，但也是主子，自己一个护卫，主子要罚她，按古代的规矩，她确实得受着。她把手抽出来，看着转过身来的晏清鸿说：“算了，王嬷嬷也是个下人，你要打罚她，她也只能受着，真正的主使说不定还高兴得意。我都要走了，就不多生事端了。”
“你这时候倒乖觉。”晏清鸿重新牵住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正堂走：“本王既然要替你做主，就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
顾灵雁看了看被牵住的手，心想古代人不是很守礼含蓄的吗？怎么这人这么无礼？她试着挣了一下，晏清鸿手上的力道果然重了些，她也就不找虐地继续挣脱了。
只是，他们从望月楼去正堂的路上，遇见了不少府中的下人，认识顾灵雁的，都很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瞬就同那些不认识她的人一样，装做没看见。
等到了正堂，顾灵雁习惯性地站在晏清鸿的身侧，像个忠诚的护卫，一有危险，能立刻挡在他身前。
晏清鸿拿余光瞄见，满意点头，到主位上坐下后，对跪着的王嬷嬷道：“从实招来罢。”
“招……招什么啊？”王嬷嬷心虚地看了顾灵雁一眼，目光与顾灵雁对上，赶紧低下头，装糊涂：“王爷，老奴犯了何错，还请明示。”
晏清鸿朝杜全使了个眼色。杜全会意，往前一步道：“王嬷嬷，王府是否有规定，被送去跟你学规矩的人，若学不会，你可以任意打罚？”
王嬷嬷作为王府管教，对王府规矩是最清楚的。她偷偷抬眼看晏清鸿，见他冷着脸，知道已经逃不过，只得道：“没有。”
杜全问：“那你为何将顾护卫打得一身伤？”
王嬷嬷连磕几个头，答道：“王爷饶命，老奴也是奉了梁妃娘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