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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2 / 2)

有人接应他啊。

崔季明有些反应不过来,满脸迷茫。

显然贺拔庆元也轻易想到了这一点,与崔季明的茫然不同,贺拔庆元显然心里联系上了别的事情,神色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之前不就让你留在播仙镇么这边等不了两天就有要启程了,几日就能走到播仙镇,我给你找一辆车,你还是留在播仙镇。别的地方不安全,也就播仙镇我放心些。”贺拔庆元仓促的说道,起身便往外走去。

那女人再度走进来,崔季明费力的抬了抬右手,手指将身上披着的外衣拨下去,深蓝色衣服上竟然短短一会儿便凝上了一道一道血痕,崔季明已经想不出来她身上这件白色衣服成了什么样子,便叹了一口气,解开衣带也不管,赤着上身又趴了回去。

她趴下来忽然摸到枕头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伸手拿了出来。

是一杆旧笛子。

就是他之前吹的跑音的那个,竹料已经被摩挲的光滑,挂了个鲜亮神气的红璎珞。

崔季明手指滑过缨络,半天回不过神来。

若是他什么也没留下,崔季明还没有那个实感,可此刻摸着这杆冰凉的笛,她却是知道,言玉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她的伤这次实在是严重了些,连接几日都干呕不止,似乎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身后的伤口也有些难结痂,从石城镇到播仙镇这几天的路程,她被那小破车颠簸的发誓再也不坐车了。

俱泰的伤势不轻,毕竟算是救了崔季明一命,他也被单独分了一辆小车,不过他皮糙肉厚,一开始爬不起来的两条腿,没过几日就活蹦乱跳了。

而金龙鱼泽跟四处溜达一圈般屁颠屁颠的在尘旋儿那日夜里回来了,那样子就像是吐着舌头傻不拉几、眼睛圆溜溜的一条狗,贺拔庆元也是气这畜生只有长得好看,忒不顶用,狠狠抽了它几鞭子。

金龙鱼竟然还气性大了,委屈起来,为此表示绝食好几天。崔季明能下地了之后,才不娇惯它这改不了的臭脾气,它要绝食,崔季明就给它绝个彻底,过几日金龙鱼饿的都要瘦了一圈,见了崔季明叫唤的直哼哼,她才心软。

心软也没用,她觉得金龙鱼吃饱了,下回肯定跑得更快

贺拔庆元却打算好好的管管他送出去的金龙鱼,虽然要打算把崔季明留下播仙,却要带走金龙鱼。

播仙镇与石城镇不同,后者防御设施简陋,商业繁茂,靠近敦煌,这些年才发展起来,可播仙镇是早年且末国之地,且末自张謇出行后便和中原有密切联系,北魏时期鄯善王又率4000户西奔且末,直至邺高祖将归顺的且末郡改名为播仙镇。

此乃兵家必争之地,播仙镇城内驻兵几乎是南道丝路上最多的,又在其侧设立军府,由贺拔家那位庶系旁支统帅。播仙镇郡守也是邺人,贺拔庆元要将崔季明放在这里,自然提前去当面打招呼。

裴郡守听说崔季明这贺拔庆元的独外孙,崔翕独孙的身份,在外头都快比个王爷身份好使,郡守简直就像是脑袋上顶着个战国玉器跳胡旋一样,小心的就差亲自给崔季明端洗脚水了。

她可真受不了裴郡守跟她爹差不多年纪的人小心赔着的样子,尽量避着不见,崔季明安排住的院子就在播仙镇城中,贺拔庆元留下了几名亲卫,还留下了俱泰那个带走也是累赘的“恩人”,便离开了。

播仙镇里那几进几出的小院,崔季明看着那位郡守又送来了些本地的丫鬟婆子,且末原本是个民风相当粗犷的小国,遗风从这些丫鬟婆子们做事的五大三粗就能看出来,崔季明自以为她好歹上辈子是个无产阶级,这辈子纵然是万恶封建统治阶级出身,应该也不会娇惯的太厉害。

可她真的是这十来年被养刁了。不论是建康还是长安,前前后后总拥着一群小厮丫鬟,跟随贺拔庆元的时候最惨,但细处有言玉,外头又有贺拔庆元那些亲卫给帮着,她也真吃不了什么苦。

近身照顾的还有个十二三岁似乎还是猎户家出身的小丫鬟,给崔季明端洗脸的盆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故意做出世家好教养的样子,拈着指头踮着脚尖,扭腰转身就跟跳舞似的,再来一个旋转跳跃闭着眼,然后脚一歪,就把那一盆水全泼在崔季明的床上了。

崔季明都傻眼了,还不相信这世界如此残酷,伸手摸了摸那湿的精透的被褥,脸都抽搐了:“姑娘,你是端着屎盆子嫌脏是么五个指头翘出来三个,兰花指儿倒是捏的有模有样啊”

那小丫鬟竟然放下盆子被崔季明的话逗得笑弯了腰,眼睛眯成月牙,完全没有半点自己犯错的样子。

哎,我他么不是在逗你笑啊崔季明瞪着眼心道。

“你叫什么啊”崔季明真是长见识了,这要是在长安,这丫头就能被人拖下去打哭了。

小丫鬟竟然脸上红了,将手背到身后去,汉话说的不标准:“阿穿。我叫阿穿。”

“我真记住你了。”崔季明扶额,叫哑娘进来收拾了被褥。

“那你可不许忘了。”阿穿拧着手指,拎着盆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崔季明坐在凳子上,看着那给被骡子尿过似的床,简直一脸懵比。

她心里都傻了:这个世界怎么了,我说的记住你,是“瞅你咋的”后头撂狠话必接句型,不是说记住你的红脸蛋大眼睛和兰花指儿啊

这床也没法让崔季明午睡了,她本来就是打算这两天去见贺拔家的那位旁亲,捶了捶有些疼的腰,走出门去。

她怕背后伤痕沁血弄脏衣服,里头穿的是几件层层叠叠的黑衣,全都是柔软舒适的料子,也不能再穿轻甲,便在外头披了一件缎料暗纹的红裳,衣角绣了些蝠纹。头皮被沙子擦破了不少,束紧了发髻头皮太痛,只能将头发松松散散扎了披在肩上,额头的伤痕不再敷药,就这么晾着血痂。

可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婆子们撞见崔季明,却瞪大了眼睛,眼神直接往她身上粘,她在长安习惯下人都低着脑袋,如今满心不适应,抹了半天嘴角生怕自己脸上粘了饭。

也不怪旁人都看她,女孩儿长个早,崔季明窜的很快。

她这会儿又披上了人模狗样那层皮,军中历练后脊背直的像尺,肩平腰窄,昂首阔步,却偏生穿的随意柔软,额上伤痕更添艳意,红裳披在身上随风翻飞,腰间挂了个竹笛,上头红缨络鲜亮耀眼。

她又惯常挂笑,在这些农家婆子丫鬟眼里,自然是仿佛脸上就写了“风情浪子”“世家少爷”几个字。

她拎上了贺拔庆元留下的几个亲卫,带上俱泰,出城自然要去打声招呼,那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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