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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十年了,许多附近的农户手里都有些散钱,或许不够过上怎么样的好日子,但洛阳城内这刮脸的也是贫户,收两三个子就够“享受”一把。

不同于长安城内大多是男女骑马,洛阳城最繁华的地方却是不许马进入的。崔季明都说长安清晨坊市门口的摊子上可以不下马,让店家把吃食递过来,进宫的路上潦草解决早食。而由于洛阳城不大,坊市如今扩充了七八倍不止,却仍抵不上如今爆炸式发展的小商贾,铺市被分割的很小,街道也变得行人很多,愈发狭窄。

京兆尹也是想过好多法子。

这时俱泰与殷胥正坐在沿街的一处酒楼上,俱泰说起这些。

京兆尹之前上书户部,去年与户部一同决意将沿线的所有坊市民户买下来,分割编号后,每年在南市与北市竞拍铺市一年的租权。后来发现有些富贾想要大肆购买,再高价转卖给小商贾,京兆尹又制定律法,每家户头可拥有的坊市数量不可超过十间。

而后情况便反过来,开始有小商贾拍下后,反卖给需要大量开铺的富贾。

京兆尹并不是个容易的活,长安的京兆尹几乎十年换了十四五人,而洛阳这位,竟足足做了四年多。从在河道入城处,设立极为严格的检查与收税处,到在各坊式内每隔一条街设立一处观火高塔和消火队,这位京兆尹在官场上还没听过有人替他说话,显然人际上手段差了不少,但在管理的本事上,则是逻辑清晰,井井有条。

官场一般不太能容这种人际关系不好的人,他能做四年,也是朝廷找不出能像他这样的人才了吧。

俱泰就像是整天走街窜巷之人一般,对着连串报菜名的小二,理直气壮的说了几个名菜,那小二笑着又给上新茶新酒,又笑着说是送了几道小菜。殷胥简直跟天方夜谭似的望了那小二一眼,对俱泰道:“如今都是这么做生意的?”

俱泰笑:“现在都想挤出头啊。这家比人家都厉害的是,它附近有不少官员府邸,饭食可用漆木盒装好,只要是下人来说一声,一盏茶的时间就能给装好送到府上去。你没看着楼下还有崔南邦提的诗。就靠着这些当官的给宣传,这家刚开了也就不到两年,就已经四处扬名了。”

殷胥已经在宫中用过晚饭了,他倒是没有动筷,却看着因为俱泰给的钱多,小二上的餐盘和筷子都是崭新,估计就是怕贵人有讲究。

想着大概是四年前,长安城头一次开了个几层的酒楼,还让崔季明在他面前提过好几次。

如今洛阳城却已经这般繁荣了。

俱泰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客气,不管对面是圣人,率先喝下,道:“不过圣人看着今年国库的入账,也知道如何发展的了。就这样的人口聚集,长安附近的农田还真养不起。而洛阳也是因为附近有汝州、汴州、怀州,都比较繁华可以移居,才能用小小的这么一座城,迎纳如此来往人口。”

殷胥从楼下,望着下头卖葡萄酒的袒胸毛露乳的胡商,道:“怎么,酝酿了这么久,终于打算来找我邀功了?”

俱泰挑眉:“这都是圣人的功绩,我何能邀功。只是我觉得,只不过几年,便可发展成这样,若是圣人有意为之,大邺能再富强几倍!如今关于税率、交引的事务太多,以如今的户部,恐怕难以再处理。我倒是提议圣人将这一部分最能造福天下、充盈国库的事务,单独提出来,令建一司,自有管权。”

殷胥把完了一会儿酒楼内用的杯盏,虽然价廉,看起来却有那么点情调,听着俱泰在对面开口,没有回答。

俱泰又道:“如今朝廷收买民间的矿材、粮食、布帛已经不在少数了。户部还有种种方面的事务,显然已经处理不来。如今看起来国库充盈,但圣人需整备水军,难道不都是需要钱的地方么?若能有一司单独处理,直接受圣人管理,或能够效率百倍。”

殷胥放下酒杯,这才缓缓抬起眼。他好似不会受到任何事情的冲击而改变想法,缓缓道:“此事,我不会同意。我没有苛责你的野心,也不会认为你另有所图,但此事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殷胥:不行不行,就是不许你跟别人穿喜服!穿男装的也不成!

崔季明:?怎么你觉得咱俩成婚,我还会穿女装的喜服?难道不是我骑着高头大马,把你从深宫中接出来么?闺怨的诗都写出来了,你也不差做一回轿子进我崔家门了。

...

正文@

对于俱泰的才能,殷胥从来就没有过怀疑。

只是从殷胥的角度上来看,他总觉得俱泰有高效率解决眼前困境的能力,却少了肯把目光放到几十年后甚至百年后的眼界。

就如同前世俱泰设立几大掌军权、财政与台谏部门,权势本并非有意凌驾于宰相之上,但制度实际的实行,与在位之人密切相关,后来俱泰虽然也一段时间内能极大提高效率,但由于几大部门和三省六部职权重叠,旧官制几乎被破坏殆尽,曾经的平衡也荡然无存。

殷胥开启建元改制,归复旧的制度,然而短短几年的专权、随意的任命调动如同一颗炸弹,一直到最后,都没能完全恢复朝堂的正常运行。

他不认为他有能力改出比现在更好的制度,更不认为这样随意的建立凌驾于六部之上且职权重叠的部门,除了一定的效率以外,还能带来别的东西。

俱泰捏了捏酒杯道:“圣人设立财政之司,自行任命财政司使,也算是越过宰相直接管理财政大权,避免宰相独揽大权,难道不好么?”

殷胥笑道:“我手中不该过此权。如今或许我能理智,我有能力,手握财政大权也不会犯错。往后呢?皇位不是宰相之位,姓殷的都能坐上,而不是要科考、历练几年挣扎经验丰富才登得上的位置。财政一司我可以随意提拔,往后再设行军一司,什么都是我任命。有能的皇帝就管管,无能的皇帝就被玩转,权职从制衡改为了分工,这不就变成汉时三公之制了?”

俱泰竟哑口无言。

他忽然有一种……自认为社会经验丰富,然而读书少却仍与他有千差万别的感觉。

他还曾嘲笑过士子科考读写文章算做什么,还不如拉出去历练几年。然而底层的历练虽然需要,但读诗书策论思考古今变化却就没用了么?

殷胥道:“若说如今尚书权重,那何必如此,如今没有尚书令,只有左右仆射。我直接不给左右仆射加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他们不可进入政事堂不就可以了么?但是这也仍然有弊端,决策之人没有六部那样的经验与专业,闷着头议政难道不会对实行造成困难么?”

俱泰愣了:“那该当如何?”

殷胥动了动眉毛:“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神仙,纵观古今,哪有没弊端的制度,只能权衡漏洞大小,尽力平衡便是了。还是否记得当年科考时的题目,你答的也很好,但我为何选宋晏?他提出如今大邺,制度重要,人也重要。制度再怎么设立,也会因为人的逐利而有所倾斜,他认为应尽可能的规范人的职权,让一件事情凌驾于可变动的制度与不停偏移的人之上。”

俱泰道:“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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