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忍住心中的痒意,语气微冷,“下一次,你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话一落,就扬起身上大袍,想要潇洒离开。
“绿袍。”余英男忽地一惊,她像突然失去依靠的喇叭花一样,嫣儿吧唧地凑到绿袍身边,花苞颤啊颤,既怕这个眼前的依赖不是好人,又怕失去遮蔽的场所。
“绿袍,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总之,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绿袍眉头一拧,抬手随意往前一指,“前面就是冰堡,我没记错,你母亲可是冰堡之人。”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冰堡的人,我……我没地方去。”
花骨朵般鲜嫩可人的女子摆出最柔弱可怜的姿态,诉说无家可归之哀,一般男子恐怕迫不及待就兴奋同意了,绿袍就心硬的多,余英男意味着麻烦,他没有理由接手这个麻烦。
他早先就察觉到烈火应该埋伏在冰堡里了,现在看情形,冰堡之中也不知道发生什么,让余家遗孤就这么可怜兮兮,誓死不回冰堡了。
看来可真是一出好戏,可惜自己没看到。
真是遗憾。
绿袍点了点下巴,微微阖眼,懒洋洋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走,你知道我是阴山人?”
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态度,余英男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她偏偏就要光明正大进入阴山。
绿袍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又自大的很,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因为你喜欢挑战。”
这半截话让绿袍起了兴味。
他弹了弹眼皮,张开一对眸子,直直看向余英男,仿佛在说“看你怎么说出花来?”
余英男从容不迫,语气婉转,“我余家是你阴山灭门的,我一定会复仇,如果你收留我,教我武功,看我想报复阴山而不能成功,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我想,爱好挑战的绿袍不会害怕我成功的吧。”
绿袍双手交叉相抱,对这提议冷哼一声,“你倒是很会想。”
“还是你怕了?”女声低低的音调飘散在冷风中,吹进了绿袍上的心中,绿袍石头般冷硬的心脏微微一颤。
余英男知道对方虽然性子乖僻,却也不是个傻子,常人尚且知晓趋利避害,绿袍怎么也看得出自己是使了激将法。不过,她赌的就是对方偏偏要剑走偏锋的性子。
绿袍忍不住侧目看去,山上的风有些大,惹得女子两鬓的秀发轻轻飞扬,然而女子却静静站在原地,垂眸静待,乖巧地又仿佛是绿袍印象中的那只小白兔,可实际上,这只小兔子早已悄无声息地磨炼出尖利的复仇之爪。
怕吗?
这问题就是个笑话。
绿袍头一次将一个女子看在眼里,这女人的眼神……某个时刻仿佛要看透自己一样。
可笑!
才见面几次,就妄图看透她的仇人?
真是狂妄自大,自大到说自己“喜欢挑战?”
虽然不知天高地厚,但却让绿袍难得笑了笑。
“很好。”
妥了。
余英男心念一声,脸上也没有收敛得逞的笑意,迎上绿袍颇带深意的目光,余英男也不客气地给予一个自信满满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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