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装不出来的。
是了,陆靳寒,你怎么又忘了呢,这个人是曾经想亲手杀了你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场一看就明了的谋杀而心疼,关心你呢?
她巴不得要你的命,又怎么会因为你受伤到半死不活而有一丝松动呢?
只是为什么每一次都要那么天真的想去奢求什么?明明……不是打好了主意了么?怎么就,忍不住了?
有时候稀里糊涂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他就是想赌一把,想要第一时间的去看看夏今惜的表情呢?哪怕有一点点的松动,一点点的紧张也好啊,可惜,没有,一丁点的都没有。
是真的心硬且冷啊。
夏今惜……陆靳寒脚不能大幅度的动作,索性也就这么站着,只是嘴唇微微动着,继续喊着这个名字,心内却突然萌发出一股病态的恨意。
夏今惜本就一直看着陆靳寒的一举一动,尽管她并不关心这个人是死是活,但对上他目光时依旧本能的心颤,不是心疼,但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受,有点涩,有点想哭,但绝对不是因为心疼,也不是因为在乎。
具体是什么,夏今惜也莫名。如果陆靳寒今天真的死了……夏今惜竟然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许,就像上次她以为自己亲手杀了他一样的感受,她会轻松吧,就像背负在身上的枷锁突然被解开了一样的放松,然后,是无望。
夏今惜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心头的石头沉甸甸的,压抑的她难受,她就那么坐着,她读懂了陆靳寒的口型,也看懂了他正在无望的挣扎和恳求,不过尽管陆靳寒可能受了严重的伤,夏今惜还是不想下车去。低了低头,一只手只往方向盘上摸了摸。
“唉,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现在先不要乱动,你受的伤太严重了,我帮你打了120,需要帮你报警吗?那个人已经跑了?先生……”
“你在看什么?唉,车里的人,你是这位先生的家属吗?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帮你报警吗?”
清脆而干净的女音再一次清晰传来,夏今惜被那两个重复了两遍的字拉回了神思,也收起了想要自己一个人开车离开的念头,手指微微握了握,抬了抬眼睑后手已然放在了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