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虑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开始只是低声在笑,后来索性放声大笑。
仆从不知道自家令官为何如此高兴。
但既然主人笑了,他这个仆从也只能陪着一起笑。
……
许昌宫有一条给马车行走的专用道。
两边的墙壁并不高,只有不到三米,却有很多的垛口,每个垛口的距离只有不到半米。
这条通道一看就是转为射杀皇室成员准备的。
司马家族兄弟子侄众多,被关在许昌宫的也不在少数,死在这里的也很多。
墙壁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兵卒。
“这次怎么换人了,老赵呢?”
墙上的兵卒扒着垛口,向下面马车上的人打招呼。
“老赵的闺女今天要出嫁,来不了了。”
一个车夫抬头看了看墙头上的兵卒,从香料袋下面拿出来一坛酒,交给了旁边车夫。
那车夫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相貌丑陋,力气却极大。
一坛酒被他轻松的抛了上来。
墙头上的兵卒伸手接住,撕开封泥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老赵让我捎过来的,算是他闺女的婚酒,几位哥哥多多担待,以后老赵来了让他补上。”
车夫拱了拱手,满脸谦卑之色。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把东西放下,来我们这里取信就行了。”
所谓取信,就是这些兵卒写给家里的信。
每月月初,月中洛阳来送粮食的车夫都会把留守金庸城的兵卒的信带回去。
这也是这些兵卒能和家里联系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