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叫你小柠吗？”
唐柠怔了怔，一时间消化不了苏母的话。
沉默让苏母直接将她的反应，理解成了反对，“抱歉，我的要求可能有点突兀……”
“当然可以了，您是长辈，要是您一直唐小姐、杜太太这样的叫我，我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呢！”心底跳动着某种不一样的情愫，那种感觉狠狠地攫住她的心脏，让她的呼吸随之一窒。
也许是母女之间天生存在的感觉，唐柠似乎已经可以预料苏母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心，在这一刻开始变得焦灼……
如果她真的那么说了，自己会怎么做？
“小柠，刚才为了给我解围，你说我是你‘干妈’，我有没有那个荣幸，做你真的……‘干妈’？”话到了嘴边，苏母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说出‘妈妈’那两个字了。
最后，还是生生的梗在了喉口处。也正是因为如此，心中对唐柠的愧疚更是增加了好几倍。如果在当时，她承认了唐柠的身份，那该多好……
听到那意料之中的话，唐柠的心狠狠地抽疼了一下。视线与苏母殷殷的目光碰撞，胸口好似被狠狠地撞击着，说不出的感觉在快速发酵。
沉默好似无形地双手，将母女两人的心脏揪住，尝试着将它们一点点的靠近。可是，被揪着的心，只要一牵扯便会带着着全身的细胞血管，那种疼痛，并不是谁都可以承受。
唐柠的胸口很沉闷，对面站着的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在她的身份曝光时，她却不愿意承认，还要她为了别的人包容，甚至还一次次的为了那个‘女儿’，来求她这个真的女儿，让她放手，让她为难……
“伯母，真的很抱歉！您刚才也说了，我那么做只是为了帮您，那只是权宜之计。在我的心里，妈妈永远都只有一个……”
最后，唐柠还是却步了，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她的道歉，她的重新归来。一如当时，自己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来不及消化，就要再面对母亲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求自己离开的消息……
过往的回忆和痛楚，让她浑身都竖起了尖刺，整个人就好似防备中的刺猬，让人无法靠近。
“小柠……”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唐柠的回答虽然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苏母很难过。
“伯母，那些人肯定不敢再为难您，您赶紧回家吧。这里风大，吹久了会感冒的！”
嘴角再次扬起了笑容，话语也还是那样的轻快。但她的视线，却不在看向苏母，也不知道是不想看见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苏母也是莫可奈何了。只得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睨了眼苏母渐行渐远的身影，唐柠急急地收回了视线，就好似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杜云深哪里会不看不出她心里的挣扎，绕过来，伸手环住她的腰，“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家吧！”
“嗯。”轻声答应了一句，唐柠的视线却还是下意识地朝不远处扫了一眼。
“放心，他们不敢再为难苏伯母！”有他做后盾，那些人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做什么。
被一语道破了心事，唐柠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状况，让她真的有点迷惘。在她们的身份曝光之后，他们应该享受难得的母女亲情的，怎么就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