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鸾关上飘窗,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床边已经摆好了一套衬衣。
高支海岛棉,那不勒斯手工定制,最好的布料与裁剪,穿上之后却不断摩擦着肩颈与手腕,产生了类似劣质亚麻的糙刺感。没等系完扣子,郑飞鸾已经忍耐不下去,扯开衬衣掼到床上,烦躁地踏进了衣帽间。
但是直到布料铺了一地,他也没找到称心如意的。
衣架晃动的巨大声响引来了张婶,她匆匆赶来,只见那个她从小照顾到大的男人正裸着上身站在衣帽间中央,肝火大动,手里还攥着一件brioni衬衣。
她战战兢兢地问:“飞鸾,这是怎么了?”
郑飞鸾手一扬,那件衬衣犹如一块不值钱的抹布,被毫不留情地掷到了张婶脚边:“你就让我穿这些东西出门?!”
张婶吓得头也不敢抬:“飞鸾,我真的……真的已经按你的要求熨衣服了,柔顺剂也加了双倍的量,连裁缝都说……”
说他们找不出更舒适的面料了。
千篇一律,每天都拿同样的借口搪塞他,却连最简单的穿衣问题都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