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沉沉的眼望着他。
如果此时是清醒的,如果寇秋当真只是个学生,定然会被这样的目光吓着——那目光里面已经没有挣扎了,如今剩下的,全是毫不掩饰的捕猎欲。眼神如同两只实质的手,已经把人拉在了自己身下,摸进去了。
三十多的人,也就生生把这些东西按捺了三十年。
爆发时,只会使其变得更加炽热。
那温度不会凉下来的。
阚峻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随即又是一瓢冷水浇了下来。像是靠着这水,能让他把什么东西暂且埋藏的深一点,严实一点。
起码不是这么快便脱离掌控。
衣撑上挂着的毛巾满是香皂的清香,阚峻扯过来擦着身体,眉头锁得更紧。
再度醒来时,门前有了动静。寇秋睁开眼,听到男人正在和门前的人说些什么,声音很冷,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过一会儿,他又重新推门进来。寇秋在床上坐起来,一面给自己穿袜子一面问:“阚叔?有谁来了吗?”
阚峻嗯了声,板着面容,脸色并不好看。
后头有人急忙忙跟进来,赔着笑,说:“阚局......”
那是个中年男人,肚子已经微微挺了起来,头顶中间秃了一块,很显眼。他一眼瞧见坐在床上的寇秋,表情就变了,犹豫着又去劝阚峻。
“阚局,大家都是在这场子上摔打了多少年的,何必非得把事情做绝呢?”
他着急忙慌咽了口唾沫,说:“您看,我们局长跟您也是老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