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的白衣少年,就是临子初了。他喝得太多,脸颊通红,眼睛湿润的,看上去像是要哭了一样。
“我见不到他……”
喃喃的,悲痛的声音,从临子初喉中挤了出来。
他恍惚的,以手指敲击桌面。
用醉酒人特有的沙哑嗓音,轻声唱道:
“……萚兮萚兮,风吹其汝。
渺渺来人,属思何苦!
闲庭邑人,怜其白发;
却见新柯,长之桃柳。
寒衣君子,云何不乐?
对剑引杯,独行踽踽。
何言相思?两不相知!
何言相逢?两不相识……”
“何言相思……两不相识……”
沙哑的歌声逐渐弱了下去,有一滴伤心欲绝的眼泪,从少年右眼角滑落,滴在桌面,凝结成可怕温度的寒冰。
临子初咆哮着大喊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见不到他,我想去找他。我是忍耐不住的,我要去见他……可是……哈哈,可是他不想见到我!哈哈!他不想见到我。”
临子初将眼睛埋到手臂上,无声地哭了起来,脊背不停颤动。
一旁扎着红色头绳的佩儿无能劝阻,她早已习惯了师兄时不时这样,于是也不安慰,只是用手托着下巴,叹道:
“心情不好,还喝‘不可向迩’这样的苦酒。师兄他真是自虐的典范啊。也不知道千晴哥哥究竟好成什么模样,让师兄这样牵肠挂肚。”
……
残存的幻象碎片像是碎裂的冰块一样,炸成烟火般的碎末。
下一瞬,碎片旋转着,如同暴风,很快重新刮到千晴眼前,形成新的图案。
正梧洲,擎天之柱。
身后长耳的修士举着圆珠宝剑,大吼一声,用力向前砍来。
一剑劈下,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