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铭轻声道:“老师早就料到了你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早晚会回来的。”
钟宛偏过头,突然被寒风吹红了眼眶。
钟宛声音干涩:“是我无用,太傅为我筹谋至此,我都没能回来给老人家送终,我……”
“你哪儿回得来。”汤铭宽慰道,“老人家身子骨一直还行,是梦里走的,没受罪,比孔圣人还多活了一年,算是喜丧。”
钟宛点点头,躬身行礼,他勉强上了车,一放下车帘子,挺了一个时辰的脊梁就不堪重负似得软了下来,钟宛直直的躺了下来,费力的抬手扯过放在一旁的披风,盖在了脸上。
马车行了有半个时辰,钟宛才堪堪缓了过来,他搓了搓脸,吃力的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坐了下来,静静出神。
若汤铭说的都是真的,那很多事就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无论郁赦做什么,崇安帝和郁王爷都要尽力保全他。
为什么小郁赦会突然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
为什么长公主这些年对郁赦如此纵容。
她心中有愧。
钟宛原本还以为能借借安国长公主的东风,现在看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