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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牧谪小脸有些苍白,他应当是从离索处出来,嘴唇发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沈顾容终于瞧见活人了。

他抬手将双眼上的冰绡扯下,团成一团塞到袖子里,眸光涣散地扶着石头站了起身。

没一会,脚步声走近,牧谪茫然的声音响起:“师尊?”

哪怕近在眼前,沈顾容都人畜不分,他道:“好些了吗?”

牧谪抿着唇点点头。

他刚去离索处探望,扫见离索身上的伤又被吓得不轻,好险离索并没有大碍,也没怪他,牧谪才终于放下紧悬的心,心不在焉地出来了。

沈顾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毫不客气地朝着牧谪伸出手。

他不想让别人知晓他连路都认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暴露自己眼瞎的事。

牧谪被他虐出了心理阴影,一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本能地就往后退,眼中本能地出现那种熟悉的厌恶和恐惧。

只是他刚缩了缩手,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沈顾容似乎……暂时没有打算再继续折磨他了。

——昨天晚上利用竹篪对他耳朵和精神的摧残折磨,不算。

牧谪轻轻吸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神缓缓松了下来。

牧谪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对上沈顾容失神的双眸,头一回主动开口,低声道:“师尊眼睛怎么了?”

“扶我回去。”沈顾容说,“师尊瞎了。”

牧谪:“……”

回想起之前沈顾容瞎子似的在床上摸索半天的情景,牧谪这才意识到自己师尊双眼覆着的白纱或许并不是故作高深。

他尝试着握住沈顾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牧谪还是本能怕他,心中那残留的怨怼还是让他不敢轻易放下之前被虐待的芥蒂。

牧谪正在胡思乱想,沈顾容突然将肩上的鹤氅勾下,摸索着披在了牧谪肩上。

牧谪一怔,茫然看他。

沈顾容垂眸看他,眸光涣散:“冷?”

长赢山常年炎热,哪怕腊月也能身着单衣,沈顾容一件厚厚的大氅劈头盖脸落在牧谪身上,那热意直接让他额角出了些汗。

牧谪刚才还在思考昨晚他突然听到的那串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突然被打断了所有思绪,他本能地想:“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他就尝试着一点点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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