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趴成了蜷着腿的青蛙,睡的呼呼的。
柳凌披着个只在家里穿的黑棉袄坐在他身边,拧了拧他的脸:“这么怂,吓得装死,这可不像你啊,”
柳侠不装了,睁开眼看着柳凌:“我才没怂,我只不过是有点……有点,”他坐了起来,“五哥,你,你叫我再看一下你哩脖子,再,确认一下。”
柳凌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但却坐着没动,几无表情地看着柳侠。
柳侠探过身,柳凌今天早上换了件灰色的高领毛衫,他拉开领子,从颈侧到颈前,好几片淡青色的淤痕。
柳侠坐回来,拉被子盖好腿,有点小得意地看着柳凌:“我觉着,你这不是洗澡搓的了,是亲哩,不过夜儿黑人老多,我就没跟咱三哥犟。回到咱这屋吧,我又怕揭穿了会给你吓得睡不着,也没吭声。咋样?我够沉得住气,够有心机了吧?”
柳凌的脸上泛起一丝调侃的笑意:“你亲过别人?”
柳侠的小得意立马没影了,非常郁闷地摇头:“没。”
柳凌说:“那你咋知我这不是搓的,是亲的?”
柳侠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跑吗?我就是知啊。”
他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思路好像有问题:“哎,不对,你是男哩,谈恋爱都是男哩亲女哩,你这……啧,哪个女的会这么下三儿这么二百五,给男哩亲成这样啊?”
他对着柳凌纠结了起来。
柳凌静静地坐着,看柳侠脸色一分钟十八变,他既不否认,也不辩解,笑意温柔,好整以暇等待柳侠揭秘。
柳侠继续自顾自纠结:“再说了,你也没女朋友,就算有,你前头几天天天搁律所加班,也没时间约会,这两天又回家了,也没人可亲啊?”
他看着柳凌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柳凌等了半晌,就等来这么个结论,颇为无奈,曲起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傻孩儿。”
柳侠捂着头说:“可我还是觉得你那是亲哩,不是搓哩。”
柳凌大度地说:“那就算是亲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