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坐在床沿上,拍着身边大蚕茧一样的被筒,轻声哄着:“小叔,快八点了,一会儿俺五叔他几个就该给咱打电话了,咱先起来。”
“我不,我不接电话。”大蚕茧动了动,柳侠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这么远打来,你不接,俺五叔肯定会认为你是生病或出啥事了,他们该着急了,起来吧,接了电话咱继续睡。”柳岸说着,再次动手,企图把大蚕茧的脑袋拉开。
大蚕茧剧烈地扭动起来:“我不,我不起来,一起来看见今儿哩日头,我就成二十八岁了,我不想二十八岁。”
“中中中,咱不二十八岁。”柳岸赶紧拍着大蚕茧哄,“那我给窗帘拉上,你给头露出来中不中?被窝儿里老闷慌,闷哩时间长你该头疼了。”
柳侠以前很少睡懒觉,这不仅是因为他天性好动,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还因为他偶尔睡一次懒觉,起来后就会一直头疼,柳岸经过长期观察发现,那是因为天亮了以后,柳侠如果想继续赖床,就会蒙着头睡,那样会导致缺氧;而如果房间光线较暗,不需要蒙头睡的时候,柳侠起来后虽然也会不舒服,但却不会难受得那么厉害。
大蚕茧的尾部上下乱动,那是柳侠暴躁得在踢腾脚:“啊,我不想这么快就长大啊,我不想二十八啊,我不想叫逼着结婚啊”柳侠扯着嗓子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