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辛弃疾惦念家中的儿子,推脱说一路劳累,想回去歇息歇息,这才得以脱身。
回到家时,辛弃疾却是颇为惊诧,原本以为自己不在家,辛稹大约会显得清瘦,毕竟一个小孩子未必能够照顾好自己,却没有想到辛稹竟是红光满面拿着鸡腿在啃。
辛弃疾颇为欣慰道:“这鸡腿是哪位同僚家里给你送的么,是谁送的,为父得去好好感谢他们。”
辛稹笑道:“哪里有人送,这是我自己买的。”
辛弃疾惊诧道:“自己买的,我给你留的那点钱,哪里买得起肉?”
辛稹笑道:“做了笔买卖,手上总算是有点闲钱了,您饿了吧,我去给您置办点酒食,吃了好睡觉解乏,这一路奔波实在是不容易,得好好补补。”
辛弃疾惊道:“做了买卖?什么买卖,我不是说不要授人把柄么?”
辛稹道:“爹您别担心,不是去外面做买卖,就是卖了点知识,我恰好懂点烹饪,卖给了吕家,得了一千贯,以后咱家想吃肉就吃肉,够咱们父子俩吃上一段时间了。”
“什么,一千贯?”
这话一出,辛弃疾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辛弃疾吃惊,辛稹赶紧将事情掐头去尾给说了一遍,当然故事原形还是那个樊楼老师傅的故事,他的确是被一个厨子照顾了一段时间,只是那厨子实则也只是一个普通厨子罢了。
辛弃疾琢磨了一下道:“那王师傅的厨艺也只是一般啊,他不是在乡下搞什么流水席的么,怎么就成了樊楼的大师傅了?”
辛稹笑道:“爹您是军中掌书记,哪里会关心这么一个小人物,人家也怕被人盯上,便推说是搞流水席的,他不信别人,却与我相处不短时间,见我在厨艺上颇有天赋,便教了我一段时间,对自己的来历也并不隐瞒。”
辛弃疾这才释然:“没想到那是麾下竟然有这般人物,唉,也是,天崩地陷之时,谁都是刍狗而已,连天潢贵胄都沦为奴隶,其余的人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辛弃疾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