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却没给他发脾气的机会，他往前连走好几步，以他现在的身高，倒是正好能和打坐台上的清里对视。
他的视线在清里脸上、身上不住的流连，声音也有些无措：“生病、生病好痛的，师父你哪里痛？”
清里沉默的看了他片刻，然后，他张开薄唇：“我脑仁痛。”
裴焕：“……啊？”
清里的目光充满了费解：“你大小也十二了，凡人都知道修仙者淬筋炼骨，第一步便是脱离病痛的折磨，究竟是你不懂这些，还是你觉得为师的修为低到连炼气期弟子都不如了？”
裴焕：“……师尊我错了。”
清里看他一眼，这时候倒是知道叫师尊了。
没听到清里继续怼他，裴焕抬起头，“师尊，你受伤了，也不会痛吗？”
清里垂着眸，“不痛。”
裴焕敬佩的看着他，良久之后，他挠挠头，说道：“还是痛一点好吧……”
清里撩起眼皮，不明白这小傻子的逻辑在哪里。
裴焕声音小小的：“痛的话，还能知道自己受伤了，若是连痛都不痛，岂不是连自己被伤了，都不知道。”
室内有些安静，须臾，清里说道：“我闭关时，若烛会安排你的去处，你……”
他之前想的是，自己去灵泉以后，便让裴焕搬出胧雪峰，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他不在，裴焕还在，想起这事他就不舒坦。
可是，此时此刻，他又犹豫了。
离开胧雪峰，裴焕就必须去跟其他弟子住在一起，一个傻乎乎的、没有修为、还师从他的新弟子搬过去，想也知道会面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