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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58)(2 / 2)

陈杰今日跟友人体验了一把政治立场上的转向之快,他听完仙女座的前因后果也挺没好气的,“霍骧算是稳住了第一天的情况?他没出大事,我帮你给春花回个通讯?”

谢留行也想到这点了,他拨弄了一把眼镜框旁边的细链子,专门摇摇手:“我自己来,我还必须让人给咱家摄政王送一点东西,不然我回去不好收场。”

“不会吧?”布谷鸟提高了眉毛,今天这出戏这么看就是个双方出面一起化解的阴谋而已,他们这种人还这么小心眼了。

但说起来,他俩很久没见识过一位哥们儿和人较劲了,两个人乍一听觉得挺稀罕,那人何德何能……

陈杰摸下巴:“你怕他醋劲上来了?”这可不得了,某位花花肠子从不接纳彻底造访的心被最了解的人给自愿俘虏了?还能考虑人?

谢留行啐了他:“瞎扯,我又没做错事。”

布谷鸟:“有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谢留行佯装害臊捂起了脸:“拜托,你也说的太直白了,我怕我要提前练习一下怎么哭着喊疼了。”

好兄弟踢他一脚:“那祝你哭上三天三夜。”

“饶命,我看我还是做1吧,我觉得1对我的生命来说更安全。”

谢某人的二皮脸被一种痛苦和幸福交织的悲催笼罩上了,喜欢看热闹的老朋友默默感慨这二人的情感拉锯也太好笑了。

自称不理亏的谢留行用十指揉起了鼻子。

虽说他以前的皮骨血液里没装半分冷以外的东西,但他的指甲肉现在一压还是有血色,嘴唇一经沾上霍骧的气味后,谢留行雾霾霾的心脏往下一探也是活的,但他感觉自己意外没法预估霍骧如今给他的反应。

这感觉是对他来说挺绝的。

遥想少年们所在的时代,谢留行仿佛作孽太多遭受了报应,他也会迁就、妥协和包容,并把不稀罕爱的心脏变成一块遇热就化的黄油块。

他被苦恼心事打败,举手弹了一下耳朵尖:“我只是想学会爱他。”

这语气可不虚伪和造作,陈杰也觉得谢留行动真格的了,按理来说,他这种年纪开窍算是有点晚,但神圣爱情光临在任何人的身上从不论早晚。

见惯了人心易变的谢留行翻了车,他一个皇帝竟会输给名将的战术,这得多亏将军以前容忍他长达12载也不求回报。

带着一种侥幸心理,谢留行道出了心头盘算好的小情节:“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旧时代的皇室传统,可是,我在他走的时候也料到了这一天,所以,我正预备把一个叫做白荆棘的破玩意儿今晚带到脑袋上……”

与此同时,感慨增加的谢留行歪了歪头,今天的他变得和一位向月光剖白暗恋的痴情诗人似的:“你知道么,朋友,爱对现在的我来说就像一块医用纱布块。”

布谷鸟:“你这又是什么大文豪比喻?”

谢留行指指心脏:“他会贴在我的伤口上,他还会给我止血。有些地方再疼,他陪着我治疗它,我也不会疼了。

追求朴素爱情的谢留行给出了一句实话。

听完牙酸的陈杰只能说,这位比喻句用的很溜的莎士比亚,您家那位碰上您的诗歌绝对不愁牙龈问题了。

谢诗人但笑不语。

“外交上呢?怎么敷衍那个套大鱼的兔崽子?”好友又问。

谢留行思索叹气,他抬起衬衫里闷坏了的身子,忙着松弛一下跑一天业务的胳膊:“也交给我来应付吧,摩根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没解决,我要找黑腰说几句话,我真的不想第二次再提醒我的盟友别开玩笑了,从来没有藕断丝连,大家都成熟一点。”

陈杰点点头。

他抽空为皇帝帮忙照顾起了国事:“要不这样,我再问左相几句,你接着关注老兵授勋,这也是你必须赢得的一部分支持率。”

“行。”

到这里,二人一起安静站回到了国家大厅的入口处,谢留行继续扮成一名台下观众,那双为国事而谋划的眸子倾向了潜在支持者们。

军人们挨个走上台。

谢留行邀请他们过来接受国家的关怀不是想搞作秀。

他同时还会保障这一批老兵们的养老、子女和身后事。

在座的老兵们经历过围墙、血腥岭和金牛座战争,每一个能存活下来的都年事已高,但当他们得知年轻的皇帝今天向西府宣战,无数不愿屈服投降的手回应了国家:“愿西府大胜,我们的心愿是有生一年再看一次国庆大典,若有需要,我们也愿意永久支持陛下。”

谢留行第一个鼓起了掌。

群情激昂的民众回应对瘦弱男子的复活亦或是一种力量。

礼堂飘下大朵鲜花,《生命树不死调》又响起了,皇帝张了张口,自发跟着大家一起唱,到最后一段,军人们各个眼眶发红。没人注意到,一副细框后的成年人眼眸也是如此。

谢留行动手擦起动不动脆弱的眼角,他想换个办法努力缓解这种跟年纪不符的心情,但放回裤兜的指头无意间碰到了早上的药片,他害怕到一躲开,一种主动隐瞒带来的负罪感有点烫到了手心。

皇帝湿润的眼神下至,他不知道形容具体疼痛的嘴唇动了动,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开始更难过了。

“我还不能落泪。”

嘴角下撇的骄傲男子努力把此生没答案的涩味全部倒咽回去。

“求你了,不管是谁能听到,再给我多一点时间,别把我这么快带走,我这次真的不想不告而别。”

过了一会儿,秘书长亲口向他传达了内阁给皇帝过目的重要消息,欣慰的布谷鸟推了一把眼镜:“留行,你说的对,只要不法商人们恶意囤货涨价的趋势先被武力控制住,各地的平民暂时也很冷静,大家完全没有表现出方寸大乱。”

谢留行打着圈玩小手指,他翘起挑逗人的唇角:“挺好,9分钟的战壕前进刚开始第一天,咱们走吧,今天律所的工作先到此结束,我回家哄摄政王了。”

布谷鸟笑话他:“快滚。”

二者约好了明早继续寻找王国市场的当事人,好哥们儿还往他怀里丢来一个装戏服的袋子。

到了晚上,流星大帝家的那口子果真暴露了他不稀罕表现的醋劲,他姗姗来迟了。

谢留行只觉得自己变得像是一只没带泳圈的小鸭子,他一门心思想找另一只小鸭子说点话,人家就不跳进这块水里。

可等来等去人都没来,谢大忙人也没说老子一样也很忙,不能鸟你了,他干起了别的,仔细一听,他是在背狗的名字。

他们从前天天挤兑彼此才是常态……嘴痒的谢留行不多久开始蠢蠢欲动。

“霍可可,霍焦糖,霍棉花糖……”

早在一旁的某个人默默听了四五分钟,他搭上来了一句话:“为什么都姓霍。”

谢留行一松手掉落了毛巾。

抓包到他的霍骧亲眼见证一只蹬直脚蹼的鸭子似乎嘎嘎了两声,他还往接受亮度很暗的头发上盖住了一块公主色浴巾。

这样一来,皇帝的头安全了,一对修长光滑的长腿和腰部最隐秘的部位藏不起来了。

霍骧躺在一张空床,他马上跟着大脑的活动下移了目光:“你一看到我为什么要故意拿走浴巾?想我了?”这个关不住的人不是就连这么几天都耐不住吧?

谢留行被他的目光误会到嘴角一抽,先冷静冷静,皇帝钻入了安全地带,那双叫停的手传达其他意图:“我想和你说点事,你跟我之间最正经的那种话,你听,我说。”

霍骧爱答不理,手潦草叠起了一打报纸:“没空,大半夜谁还谈正经话,我只谈你和我之间最下流的那种话。”

谢留行:“喂……你能不能要点脸,小弟实在招架不住。”

霍骧规劝他:“那你说别的话之前,先去给我洗个手回来,如果不是我想听的,或者字眼里带着格林公馆的相关,我一个字当做没听见。”

谢留行连忙问洗手干嘛。

收起一条腿的切西亚男子继续坐稳床头。

披散长发的他俯身,撑肘,用肌肉压住身下,那片纹着邪魅图案的脖子冲着主动凑来求和的皇帝,眼底全是岩浆冷却的流动铁锈。

霍骧:“你装什么三岁听不懂话,用餐前洗手是为了卫生,睡觉前洗手是为了什么?”

谢留行答不上来了。

没办法,对他老动手耍流氓的男性蛇人就是一个绝色,用魅惑变着法吸引男性上钩的黑曼巴光着成片胸膛景色,别人很难不对他思维漂移……

有话没丢的皇帝选择了反抗到底,他头一昂,叉腰摆出态度,不客气还了这位男士一句嘴:“不,我今天特别想破个例,我突然觉得点到为止其实更容易留下深刻印象,这话上次就是这么说的,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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