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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1 / 2)

015/木云木夕

玉珠扭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东北角的双生枣树那儿。

玉珠闭了闭眼睛,她猜到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来安出事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雪团也遭了殃。

雪团是吃了一只被喂了毒的老鼠,来安则是吃了一块被抹了□□的肉骨头。

地上还能找到食物的残渣。

母亲在浴室里洗了一整天,皮都洗破了,都不肯出来。

玉珠、喜春、紫竹和陈婆子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枣树下一黄一白两条尸体,骂的骂,哭的哭,却都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珠听到陈婆子和紫竹小声议论。

陈婆子叹口气道:“昨晚我们都着了迷香的道儿啦,心里虽然明白,却死活动弹不得。娘子一大早要水,定是……咱们都明白就行,莫再提了,省得戳娘子的肺管子。”

紫竹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怪道我在纱窗上看见了一个洞眼……妈妈放心,这点子分寸我还是有的。”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吃亏的还是沈娘子,名节被毁,本就是活不下去的丑事。若再被攀咬是勾搭成奸,按照本朝律法,娘子还要被当众扒光衣服,杖刑一百,就算不死,也无颜再苟活于世了。”陈婆子压低声音道。

紫竹也跟着叹气道:“这世道本就对咱们女子不公平。妈妈,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陈婆子叹道:“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先挖个坑,把这俩畜生都埋了。哎……有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来安和雪团都被埋在了枣树下。

玉珠和喜春在枣树下坐了一上午,没挪坑。

“一定是孙老四干的。”喜春气鼓鼓道。

玉珠没有看她,只嗯了一声。

光是知道凶手是谁,有什么用,如今她们家因为顾忌母亲的名声而投鼠忌器,也不敢闹大了,更不敢告到官府去。

可让她们就这样吃了哑巴亏,桓玉珠绝不答应。

当天,陈婆子自作主张,又去市集牵了一条成年的土狗回来,还是黄皮的,也还叫来安。

这回再也不把来安拴在枣树下了,把它拴在上房的廊下,能听到院内的动静,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药死。

沈氏心情低落,把自己关在卧房不出来,也不吃饭。

床上的凉簟被卷起来,扔了出来。

隔着支摘窗,沈氏命紫竹把这床凉簟一把火烧了。

紫竹不敢吱声,只得照办。

陈婆子默默叹气,转身便去市集挑了一床新的凉簟回来,用井水擦洗过,晾干,再亲自送到沈氏的房间。

“娘子,这是新买的,擦干净了。”陈婆子一边铺凉簟,一边道。

多余的话,她一句也没说出口。

陈婆子看见沈氏难过的表情,便知道,这种痛苦,便是劝解,也无用。还不如装傻,给她留点余地。

玉珠亲自捧了绿豆粥进去,劝母亲喝,沈氏也不为所动,只让玉珠出去。

玉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母亲开怀,于是她亲自喂母亲,像母亲喂她那样,可沈氏避而不吃。

沈氏甚至不耐烦地道:“我不饿,不想吃,你出去罢。今晚你让喜春陪你睡东屋罢。”

这时候,玉珠便知道,只有孙老四的血能够抚平母亲的伤痛。

可到底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报复孙老四,为母亲、雪团和来安复仇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孙老四既然用□□药死了雪团和来安,又用迷烟迷晕了她们所有人,那她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潜入他家。

他家墙高,她爬不进去,但她可以钻狗洞。

若真把人弄死,一定会闹到衙门里去,到时候就会连累家人吃官司,反而会把她们极力想隐瞒的事扯出来。

所以她只要把人弄得半死不活还留一口气就成。

*

这天,玉珠带着喜春去孙老四家前面的空地上玩,实际上是去探查他们家是否有狗洞,以及狗洞的位置。

但很不幸,她们发现孙家并没有养狗,也没有狗洞。

这一带的孩子们,他们都不和玉珠玩,说她是没有爹的野种。

这让玉珠有些难堪,但她却并不放在心上。

无知的小孩子,有时候带着一种天真的邪恶。

她若为这些无知的恶难过,那她与这群小孩又有什么分别。

因此她不生气,反而笑道:“咱们来玩捉迷藏,你们要是找不到我,就算你们输,以后就要听我的,也不能再骂我,你们敢玩吗?”

那群孩子见她生得明媚可爱,毕竟只是一个娇软的小团子,怎么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呢?

那为首的孩子王,已经有七八岁年纪,指着她道:“要是你输了,你要叫我们每个人一声爹!”

说完,众人哄笑不已。

桓玉珠抿唇一笑,漾出一对溶溶梨涡,点头应道:“好。”

游戏开始了,寻人的正是那个孩子王,因为他自信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他背过身去,数一百个数,然后出发去寻人。

因为在孙家门口,于是众人便都纷纷涌向了孙家,藏柜子里的,床底下的,水缸里的,柴堆下面的,门后面的,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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