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把东西送来,却我要自个儿去取一趟。
我问为何,他们便说这是那香师亲口交代的,‘玉容花颜’要搭配着特别的手法和器物使动,不然没有效用,这些乃是不传之秘,不可告知于旁人。”
宋宝儿说着似是有些后怕,身子缩了缩,声音也变得微颤起来:
“如今想来,这事儿可不就透着古怪么?只我那时候哪想得这许多,心下可欢喜得紧,一心巴望着仲秋夜宴大出一回风头,便去了宝华斋,见到了那位香师。”
“那香师是个怎样的人呢?”苏音尽量放平语气,不令自己显出紧迫的模样来。
虽然她对这位半步踏虚的大能好奇得要死。
宋宝儿细细的眉蹙着,两眼望着案上的大花斛,显是在竭力回忆着彼时情形,喃喃地道:
“那香师长得么……他长得……他长得……咦,我怎么……怎么竟想不起他的样貌来了?就只记得他好像须发都白了,穿着灰朴朴的一身儿衣裳。”
她半侧着脑袋,眉心越蹙越紧,面上神情却是越来越茫然。
很显然,她已经回忆不起那位香师的长相了。
确切地说,她是永远地遗忘了一小段记忆。
苏音觉得很正常。
那个赠送时髓之人,可是炼虚化实的大高手,隐去真身、再让个小姑娘失去一丁点的记忆,一点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