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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桃园山(1 / 2)

夜幕下沉,月光薄凉,漫天的桃花在银辉中飞舞,宛如梦境,树爷爷说这儿叫作桃花林,距离我原来所在的西山很遥远,方圆几百里都种满了桃花。

这里亦聚集了各种妖精,不同的是,居住在这里的妖精大多幼小或者年迈,只想过着安宁的日子。因此这里没有厮杀,没有血腥。

是啊,西山那儿全是杀戮,我终于逃离了那个地方。

然而,我还是跌跌撞撞地起身,打算离开桃花林。

“姑娘,你要去哪儿?”树爷爷担忧地看着我。

“星星走的时候要我等他,如果我不回去,他就找不到我了。”

“星星?”

“嗯,他找不到我就会哭。”我表示很无奈,“唉……我讨厌下雨,他一哭啊,天就会下雨。”

我刚说着,噼里啪啦的雨点从天而降,瞬间打湿了我的衣服和头发。

树爷爷一脸震惊,我仰头看着布满乌云的天,这阵势看起来要越下越大。

“爷爷,你可知道回西山怎么走啊?”

我刚开口问,不远处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那声音越听越伤心,在这个雨夜,听起来甚为凄凉恐怖。

吊死鬼?

以前住的地方,有一个东西叫作“电视机”,只要摁开它,它就讲故事。

有一次讲一个男人半夜去桃花林,听到女子哭泣,以为遇到了美女,正要营救,却发现对方是一个吊死鬼,然后男人被吊死鬼吃了。

此时,不远处那嘤嘤的抽噎声,伴随着越下越大的雨,变成了哇哇的哭泣声,我下意识地躲在树爷爷的身后,探头看着一个圆乎乎的身形蹒跚疲惫地朝这边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哭,全身皮毛被雨淋透,身上还因为长途跋涉沾满了泥泞。虽然走得这么辛苦,他却拖着一个比他体形还大了一倍的包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看起来十分沉重,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呜呜,呜呜。”他哭着朝树爷爷这边走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哇哇大哭。他这一哭,天空立马划过一道惊雷,吓得我又躲起来,只听到他喊:“我迷路了,呜呜,我迷路了,怎么办啊?”

“咦,这不是昨晚那个傻子吗?”

树爷爷叹了一口气:“那个谁……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呜呜,呜呜呜,我迷路了。我走了一天都找不到西山在哪里。年年等不到我,她会担心的。”

说着他越发伤心,然后打开包袱:“我嫁妆都带了,但是我出不去啊。”

他把包袱一打开,似乎进了雨水,又忙合上用身体抵挡。

我躲在后面,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又忍不住探出头来,仔细看去。

大雨滂沱的桃花林里,一只胖乎乎的兔子坐在地上,抱着包袱哇哇大哭。那……那不是星星,还是谁?

我满心欢喜,随手摘了旁边巨大的树叶顶在头上朝星星奔了过去,却忘记自己双腿被缚,当下咚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星星!星星……”我趴在地上,顾不得疼痛。

听到我的声音,星星忙回头看着我,哭声戛然而止,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可片刻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又是姐姐的幻术!又想拿幻术骗我!呜呜。”他狠狠扭过头去,一边哭,一边大骂,“真当我是傻子啊!骗了我一次又一次,我这一次才不相信……哼!”

星星不认识我了?我正要开口,却看到星星还是起身朝我走了过来,嘴里嚷着:“就算是幻术,也不能让年年摔在地上被雨淋啊!”

说罢,拾起旁边的叶子,挡在我头顶,泪蒙蒙的大眼睛瞧着我,甚为伤心地怒斥:“脸还被人抓了,衣服也扯烂了,手又被拴了,还有伤口……你怎么能把年年变成这样?!”

“星星?”我趴在地上,伸手摸着他湿漉漉的皮毛,“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猫年年啊。”

星星一怔,凝望了我半晌,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摸了摸我冰凉的脸,似乎又觉得不真实,当下变成了人形。

纤纤素手一遍遍地拂过我的脸,最后落在我伤口处,他低头,细卷的睫毛挂着泪珠,咬唇道:“为什么我每次回来你的样子都这么狼狈啊?”

那声音却毫无责怪之意。

夜空回晴,繁星满布,月光将整个桃花林又镀上了一层银灰。素衣少年坐在石头上,蓝色的头发如水泄落,容颜皎皎。

变回原型的我蜷缩在星星怀里,一边吃着美味的海贝,一边看着星星一件一件清点他的包袱。

“金玉满堂一对,红珊瑚四珠,鲛丝衣四件,鲛珠……”星星顿了一下,低头瞧着我,“年年,五颗加七颗,是多少?”

我想了想,肯定地说:“九!”

“哦?”星星慌了一下,“二姐说,嫁妆需要十二颗鲛珠才吉祥,少了呢,怎么办?”

“星星,什么是嫁妆?”

听我这么一问,星星白皙的脸突然变得通红,卷翘的睫毛隐着一双湛蓝的美眸,最后羞涩地咬着唇说:“我……我们结婚用的。”

这词怎么这么深奥,我茫然地问:“什么是结婚?”

“这个……”月光下的少年,蓝眸凝视我,一字一顿的说,“就是白天在一起,天黑在一起,天天都在一起。”

就是“在一起”嘛,还非得用“结婚”这么深奥的词。

我果断认为星星是为了显摆他比我有文化,哼!刚刚他五加七都算不出来呢,为此我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但星星却炸毛了,拧着我的脖子将我举到半空中,用委屈而悠远的声音质问:“你什么表情?难道不想负责?你怎么能这样?我嫁妆都带了,你竟然不想负责?”

“猫年年!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不负责!”

那双蓝眸,当即浮起一层泪雾,头顶风云变幻,看样子,他又要哭了。

他双手一晃,我咬到嘴边的扇贝掉在地上,好可惜。我目光落在星星的包袱里,里面虽说装了很多嫁妆,但是更多的却是各种美味的扇贝和鱼干。

头顶风云变幻,乌云聚集,我忙瞧他,但见他一双蓝眸含了一丝泪雾,神色又气又恼。

于是,我问:“结婚有什么好处?天天都有鱼干吃吗?”

蓝发少年立马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有啊!有鱼干,有扇贝,还有鸡屁股。”

“嗯,甚好。”

“这么说……”瞧我点头,星星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绯红着脸试探地问道,“那你答应娶我了?”

“嗯。”

反正天天都在一起,又有吃的,我不同意当我是傻子啊?最主要的是,他只要不哭就好。

结果星星把我往空中一抛,自顾自地捂着脸,翻身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欢乐地打起滚来,“嘿嘿…………”

我因手脚依旧被束,吧唧一声摔在石头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滚得正开心的星星突然坐起来,拍了拍脑袋,说:“哦,嫁妆不够,过几日我悄悄回家,再偷一些。”

“这些都是你偷的?”

“嗯。”星星点点头,蓝头发在月光下甚为美丽,“其实这些都是我姐姐的嫁妆,那日她将我捉回去,我央求她给我准备一份,她却说,我不能出嫁。于是我恼了,就把她嫁妆偷了。”

“哦?”我想起了那晚戴面纱的美丽女子,“你姐姐要和谁一起……结婚?”

“太子千樱啊。”星星突然捂住嘴,像是说漏了什么,“反正一个病秧子,据说没有一点法力,还很目中无人,就皮相好看了点。更何况,婚礼也得千年之后,所以姐姐的嫁妆哪有我们的急?”

千樱?我一时间有点愣,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可半天都想不起来。

星星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星状坠子挂在我脖子上,说:“姐姐他们算是订婚,所以我们在齐全之前也算订婚,这个海星呢,就是我们的订婚信物,你可不准弄丢了。”

“海星?”我惊呼,“星星果然是海里的星星。”

我把海星放在耳边,突然听到一阵优美的合唱声从海星里面传来。

那些声音,犹如月下轻吟,缥缈悠扬,又似深夜里海浪打过沙滩。

而合唱之后,又是一阵殷切悲凄的独唱,那声音宛如天籁,空灵悱恻。

星星说,那是深海里的鲛人在思念岸上的恋人,于是把相思寄托在了歌声里,最后放在海星里,并且希望自己的爱人能捡到海星,读懂他们的思念。

未央宫门前守卫森严,千樱殿下下令,休息期间除南羽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南羽以千樱殿下和龙女婚事为借口,前去龙宫打听定海神珠丢失一事。谁料,传说中那傻儿又逃出了水晶宫,还把龙宫搞得一团糟。

事情还未探实,却又收到千樱的急召。

此时,未央宫透着死一般的寂静,刚进入内殿,一抹清甜的味道传来——那是千樱殿下鲜血独有的味道。

南羽脸色一白,慌忙奔进去,果然看到千樱躺在软塌之上,青丝铺满了整个雪裘,整张脸苍白透明,犹如寒冬的凝冰,而唯一的猩红则是眉间那枚桃印。

四颗牙龈在他苍白的手上显得格外的突兀,南羽眼皮一跳,伸手探去,当下一惊:“妖血……殿下被咬了?”

妖血是指的一种带有剧毒的血,亦是千樱克星。然而,早在千年前,这种血型的妖已经灭绝。

这毒,千樱死不了,但是也要昏迷几百年。

“难怪花暮影要将自己女儿留给苏禾……”千樱缓缓睁开眼睛,想起了那个酒瞳的少女。

“如此,那少女留不得。”

“先别动手。”千樱虚弱地阻止,“我总觉得,她应该知道通天塔的位置在哪儿,更何况,那定海神珠此时在她体内,你想杀她,未必杀得了。”

定海神珠结成的水行结界,他可是看得清楚。

“那该如何是好?”

“不急,时日还早。”千樱勾唇一笑,凤目瞧着窗外那轮明月,似想起了什么,“近日蟠桃园多了一只妖界来的猴子?”

“是啊,据说那猴子神通广大,娘娘召请来看蟠桃园。”

“甚好。”千樱虚弱一笑,眉间溢出一丝病态的妖冶,“本宫见那猴子可不是一般的猴子,不出三日,这天宫大乱。这乱子,咱们完全不用掺和。”

南羽一愣,茫然地看着千樱。

几日之后,整个仙界都知道,千樱殿下因为体质虚弱陷入了昏迷,任何人不得靠近未央宫。

得知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千樱的几位哥哥。若千樱因此死去,或者沉睡不醒,这太子定然会重选,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庆祝,天界就迎来了一场大灾难。

那看守蟠桃园的猴子发疯似的竟用一根棍子拆了半个天宫,为了邀功,几个殿下都领兵下界捉拿猴子,却谁料那猴子本领通天,几个殿下根本不是对手,反而落荒而逃。

帝君大怒,怒斥这几个儿子无能,丢了帝家脸面,将他们关入寒池面壁思过。

那一刻,南羽才明白千樱昏迷前那一席话——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处处针对他的几个兄长。

据说那妖猴和天界一打,打了几百年,整个天宫几乎被那猴子一把火烧掉,死于妖猴手中的仙家堪比与当年的苏禾一战。

直到西方如来出面,才将那妖猴镇住,可此时,妖仙关系已经势不两立,恶化到了极致。

据说束缚我手脚的乃神仙索,因此树爷爷建议我们去找一个叫六娘的女子。

于是,星星带着嫁妆和我在距离桃花林一日行程的地方,找到了六娘。六娘年纪约莫三十岁,看起来妩媚丰腴,她流波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红唇一笑,说可以帮我解掉绳索,但是,需要我替她“坐台”一年。

六娘说,坐台就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坐在烟花楼的花鼓上,只要半盏茶的工夫即可。

不仅如此,她还收留我和星星,并且会把得来的钱财分我们三份。

有吃有喝有住,只要在花鼓上坐一会儿,我当即点头同意。

当然,坐台是一个苦力活!因为我得穿着人的衣服,保持优雅的姿势,端正地坐在花鼓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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