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沈老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年没有那出意外,你小叔叔和她该是早就结婚了,儿女肯定都有好几个了。”
何至于沈痕现在都是单身一人。
沈四流也跟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听见对方叹气,沈老爷子觑了他一眼,瞬间就瞅见了他手中的乌龟,没好气地道:“成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玩物丧志,你养个龟是要怎么滴?养好了好让它送你走么?”
沈四流:“……”
以前在部队不着家吧,爷爷说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爷爷,现在回家了不到几天,就嫌弃他在家里无所事事玩物丧志。
他也太难了吧!
再说了,乌龟要是养好了可不就是能给自己送个终么?
千年王八万年龟,谁还能活过乌龟是怎么地?
宁初瑾离开沈家之后,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朝着右边比较僻静的山林走了过去。
大概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远远地宁初瑾便看见了并不是很高的小山坡上有一道站地笔直的身影。
那人穿了一身深灰色中山装,背影笔挺,沉稳如松,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树下看上去有些说不出来的萧瑟落寞。
大概是到了冬天,叶子都掉光了,那棵树光秃秃的,挂在枝丫上的玻璃风铃就特别明显了,尤其是树上的玻璃风铃还并不少,大概有几十只的样子。
风吹过,便有骨瓷轻碰声缓缓响起。
泠泠悦耳,特别好听。
宁初瑾站在原地稍微沉默了一下,缓缓走上前去。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那人淡淡的嗓音缓缓传来:“那幅画你已经看见了吧?”
那人的声音很好听,有点儿低沉而又磁性,像……那种酿了很久的美酒,带着说不出来的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