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同覆上小鱼的手,漂亮的桃花眼里慢慢的浮现出一层浅笑,笑意渐渐弥散到余同的眼角眉梢,温暖的仿似三月里最柔和的春光。小鱼望着余同这样的笑,一时间竟没甩开余同的手,让他占了些便宜去。
余同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他表现的完全就像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就连以往常常趁机吃小鱼豆腐,占小鱼便宜的事也不干了。奉公守法,一代良民。
小鱼很满意余同的自恃,他熬了几夜将余同写的梅花篆寿字,描影之后绣好。余同握着小鱼的手,给他搓了又搓,笑问,“累了吧?”
“没事。”小鱼倒是精神不错,“反正已经尽力了,明天拿给郑总监吧。”
余同点头。
小鱼在手工上很有天分。
这从他头一回面试就得了郑东泽的眼缘儿就能看出来。郑东泽那么些样衣,有要做手工的地方,多少人做的不满意,只要小鱼来做,定能合郑东泽的意。
这其中,有郑东泽与小鱼天生合拍原因,亦与小鱼悟性佳密不可分。
小鱼对郑东泽说过,他最擅长绣花草,其中桃花绣的犹好。但是,郑东泽未料到,小鱼能把一幅寿字图绣到这样气势完足栩栩如生的地步儿。
用栩栩如生来形容字,似乎并不合适。
但是,别忘了一句话,叫做,人如其字。
可见,一个人的字迹中,亦带了这人三分精气神儿在里面。而小鱼的绣工,竟能将这三分精气神儿,绣出十成十的神韵。
郑东泽赞叹不已,小鱼给郑东泽夸的红了脸,谦虚道,“郑总监,您说的太夸张了。”
“哪里,是你绣的的确好。”郑东泽笑,“小鱼,什么时候有空,你也给我绣一幅吧。”
小鱼笑,“行啊,郑总监你要什么花样,到时候告诉我,我抽空给你绣。不过,现在不行,我爸给我报了补习班,我晚上得去上课。”
这也是余同的意思,小鱼毕竟年纪小,正是上学的好时间。余同的意见是,不要求小鱼啥都学,起码去学一两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起初小鱼说是学服装设计,余同当即笑他笨,“东泽已是本市有名的设计师,你跟在他身畔,什么学不来。偏要花钱去跟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二把刀学,傻了吧。”
小鱼道,“要不,我去学会计吧,学了会计,管钱好,省得日后被人骗。”
又是这样的铜臭事,余同皱眉,“你不是说上学时数学常不及格吗?你真喜欢数学?就要去学会计?”
小鱼叹道,“世上哪儿来的那些喜欢的事给我做呢。我上学时最喜欢语文了,可也不能去学国学啊,就算去学了,学出来做什么啊?找不到工作,也是白瞎,白花学费。若是学会计,起码做个出纳是没问题的。”
余同摇头不已,“你现在已经在工作了,我看你助理做的有滋有味儿,东泽是个稳当人,倒不必去找别的工作。让你念书,是充实一下自己,不一定非要读了来做什么。既然喜欢语文,读个国学又怎样?”余同给小鱼做了主,在外面报了国学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