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慧吃了嘴里的饭，“好。”
陈添裕根本不明白这个气氛到底是为什么，也不可能现在去问，看来只能之后再说了。
吃完饭后，陈添裕将林雅慧送了出来，“陪我上车坐一会儿。”
陈添裕点头。
坐在老妈的身侧，这是陈添裕第一次和家人独处，感觉还是有些奇特的。
“不错。”林雅慧沉寂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陈添裕则是一愣，“什么……不错？”
“小姑娘不错。”林雅慧笑了，笑得很温柔，“你也是个大人了，自己喜欢就好，多的妈也不会管。”
“啊？”陈添裕尴尬的笑了笑。
“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好，和你也很搭。”林雅慧说道，“自从车祸之后，我发现你更需要一个贤内助，而不是一个帮你事业的人。”
“我以为你会说什么门不当不户对之类的。”陈添裕玩笑道。
“能和咱们家门当户对的很少。”林雅慧轻声说道，“当年我看上你爸的时候，和你有一样的顾虑，他就是个穷小子，刚从村子里出来读大专，除了满脑袋的雄心壮志，一无所有。”
“后来你姥爷就说了，孩子不错，很聪明，很稳重，做事也比较认真，自己挑的自己喜欢就好。”林雅慧淡然道，“那时候我也不懂，为什么你姥爷不要求另一半门当户对。”
陈添裕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后来我和你爸结婚，姥爷把百分之一点三的戴比尔斯股份转让到我名下，我才知道，自由选择爱情是需要能力的，你姥爷给了我一个能力，让你爸这辈子都不必担心。”
林雅慧笑了笑，“所以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妈在你身后就行。”
“我有个问题。”陈添裕说道。
“佳悦？”林雅慧望着陈添裕，儿子的心里在想什么，当妈的一眼就看穿了，“看来失忆，确实对你影响很大。”
陈添裕点点头。
“我们拿走了她一个肾。”林雅慧长叹了一声，“这是我们整个家族对她的亏欠，也是我和你爸永远都无法放下的自责。”
陈添裕看着面前的林雅慧，似乎在这一刻，她苍老了许多。
“当年你姥姥病重，佳悦的配型是最合适的，情况十分危机，晚一秒，失败的概率就会成倍增加。所以我们从她的身体里拿出来了一个宝贵的东西，给了姥姥。”林雅慧的声音很苍白，像是夜空下孤寂的流行。
陈添裕深吸了口气，原来她面对陈佳悦的时候，表现的不是害怕，而是愧疚。
“后来姥爷就说，只要不犯法，丫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拦谁就滚出去。”林雅慧笑了笑，“我不是害怕，是每次看到她，想到她的时候……妈妈心口就疼。”
陈添裕回答房间里的时候，特别想问问佳悦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早点休息吧，可当他坐在沙发上点起烟来的时候，才明白她并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