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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忆(1 / 1)

在幼时李澄的记忆中,父皇母后总是很恩爱,母亲也不像是会委身于叔父的个性。她身材高挑纤细,皮肤白皙,无一丝瑕疵,简直完美如玉,她拥有最纯净清澈的气质,且她素有洁癖,一向是个冰清玉洁般的女子,看上去不容亵渎,而且她具有含微不露、足可母仪天下的皇后风范,却是不知道父皇一驾崩,她整个人都变了。

她先是换下父皇在世时她喜欢的素色宫装,穿上足可以艳压叔父所有后宫的朱锦宫装,乐此不疲的出现在叔父的所有宫宴上,完全不像一个**。

渐渐的,叔父出没于她的宫室,母后的一应用度也与父皇在世时无异,叔父还厚赏绫罗绸缎贡品珠玉于她,出入仪仗比叔父的原配马皇后还声势浩大。

父皇去世四个月时,叔父的后宫因嫉妒下毒害她,母后身上六个月大的身孕也因此次下毒而流产,那是父皇的遗腹子。记得叔父一经查出,便将那后宫千刀万剐,以儆效尤。只是母后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但是宫人们曾私下议论,说母亲的小腹平坦,看上去最多只有三个月大的身孕,甚至完全像未孕女子一般。

对于这个未出生的弟妹,李澄也怀疑过ta的大小,当然,大小不同,父亲就不一样了。

他的怀疑还源于叔父对这件事的过激处理。父亲的后宫也发生过此类事件,北陆进贡的贤妃被西凉进汞的李妃害得小产,父皇一经查出,便将李妃重责五十大板,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叔父将害母亲的后宫千刀万剐,还亲力亲为安抚母亲的情绪,难怪世人纷纷侧目,这份感情岂是小叔子敬重嫂嫂能说得通的?

若说母后与叔父是清白的,连当年还是孩子的李澄都不相信。

母后身体好之后便将他召入她宫中,正是这日,母后借李沣之手让李澄坐上了轮椅。

李澄摸着自己麻木的双腿心想,母亲那药真是神奇,连医术高超的御医也查不出来他的腿是假瘸。

破晓的晨光融合了长街上暗锁的夜色,树稍上亦挂着淡月的痕迹,光亮透过树稍一帧帧打在街上,那光有浅蓝的色调。空气中还带着露水的潮湿,与那蓝色的光亮两厢一触,时光便变得幽幻溟濛。在这幽幻溟濛的时光中,李澄无法忘记的是母亲悲哀微笑的面容,她眼底的悲伤沉重往往被她掩饰得很好。

他其实何尝不清楚自己安然成年背后母亲的付出和牺牲,但心里的钝痛又时不时向骄傲俯首认罪。

有时候他绝望的想,或许他**,母亲就可以不用绞尽脑汁的在叔父那里“争宠”了。

纵然她长袖善舞,却始终孤立无援。

争宠,父皇在世,母后需要争宠吗?

长袖善舞,本身亦是一个女人迫不得已的生存状态。

黎天明推着沉默的李澄在朱雀大街上走着,半响,李澄道:“去把京兆尹冯隽给我叫来。”

黎天明一惊,冯隽是爷的势力,但爷这么轻易就让冯隽暴露?他不希望爷精心设计的韬略被一个北陆贡女的生死左右,便道:“爷,有暗桩不用,为什么要叫冯隽来?”

这个时候还不能显露出王爷的实力来,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李澄声音清冷:“王府都被人烧了,难道不找京兆尹报案?”

黎天明松了一口气,便点头道:“就让管家唐镇去吧。”街后面有暗卫接令,立马退去。

正在这时,一阵劲风呼啸而过,黎天明耳力惊人,他一把将李澄的轮椅掀起,自己也一个转身,让二人堪堪躲过那股劲风。二人均是倒抽一口凉气,刚刚那人能躲过暗卫的防备可知轻功了得,还好对方没有加害之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待二人稳定下来,都看到街边的木门上有一个飞镖,飞镖上别着一个字条。

黎天明去取下字条,试过没毒以后打开了递给李澄。

李澄展开字条,就着街边昏黄的灯光蹙眉一字一句读着,自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他道:“不愧为玺主!”

黎天明不解:“刚刚那个人是北陆玺主的人马?”

李澄不答,反而道:“去城外芙蓉山。”

......

李澈懒懒的坐在圈椅里,他身着鹤氅,那是用鹤羽捻线织成的广袖宽身外衣,颜色纯正,质感柔软飘逸,他随意地披于身上,后裾曳地,美丽得仿若仙人下凡。

他一手闲闲地撑着扶手,一手捡着小碟子里的松子吃,吃得慢悠悠的,所有人都讶异于他超乎情理的平静,而他静默外表掩盖着何等暴风雨前的平静只有施珍自己知道,她心里哀戚着自己潦倒的结局,因此瑟瑟发抖的一味低首跪着。

外面夜凉如水,屋檐下的六角琉璃宫灯的光芒撒在青石路上,院子里四下站着护卫,守卫森严,这一切,让施珍感到绝望,亦不知何时,她内里的衣衫早就被吓得汗湿透了。

李澈吃完松子,又让宫女伺候喝了点茶水,这才懒洋洋似笑非笑的问她道:“难道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还是在我如此守卫森严的安王府里——她就这么消失了?”

“说,你做了什么?”

施珍道:“奴婢......把她弄晕以后放在软塌上,心想,反正木樨堂周围侍卫这么多,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就去净房沐浴去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味低首跪着,李澈的靴子踏入她视线里时,她才含泪抬头道:“爷,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肯定是北陆玺主的人把莲花小姐带走的……”

施珍说的这些,李澈早在心里理了一遍思绪,心里想着北陆玺主带走沫泠,必定还是会把她送回肃王府,只要沫泠还回到肃王府,他有的是时间把她抢回来,李澄那个废物不配拥有她!

他慢条斯理的将腰带解下来握在手里,又笑着问施珍道:“你沐浴干嘛,莫非想爬上本王的床?”

施珍看着李澈手里的腰带心里羞愧难当,原来爷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她的下巴被李澈用腰带轻轻托起,听到李澈这样问自己:“凭你也配伺候本王?”

施珍胡乱的想,她再如何也比北陆来的那个磨腹子强得多吧!但嘴上不免要示弱:“奴婢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不敢?胆敢打晕爷的沫泠?你还有什么不敢?简直岂有此理!”

“爷,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居然还想有下次!”

“不,奴婢......”

腰带如鞭子一样迎面落下,和着凌厉的刺耳响声,如闪电般,让施珍的求情支离破碎,她的脸上立马绽放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没有想象中疼,不,是痛到极致变得麻木了,施珍压根不相信这疼痛属于她。

李澈额上与手上的青筋因抽打暴烈地凸起,他目中激射出奇异的光,他像是发现了尤其刺激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鞭笞让他快乐、让他身心愉悦。

于是他挥动腰带的动作越来越猛烈,在这狂乱中他心底有股别样的快感,这快感愈加欢欣鼓舞。

因此,体无完肤是施珍无可避免的结果,她寸裂的衣衫碎片与溅起的血雾一起狂舞,开始她还间或有所求饶,渐渐她的呼喊越来越弱,直到她的血雾喷洒染红了整个花厅。

她渐渐呼吸微弱,而李澈却在这时停止了抽打,任由他在血泊中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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