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都域和中副边境处,一座山的半山腰,有间小木屋,屋面朝山下的那面是敞开着的,里面有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供来往的人歇息用,毕竟这座山就是那座叠叠重重、望不到头延伸到大海的山。
当年李邺去东边办事,在此歇息时遇到了去西边办事的李析。
二人一见如故,在得知对方是同族李姓时,瞬时间情投意合;在聊到连职位都相同时,上升至情同手足;后得知又是志同道合之人。
虽未结拜,也不怎么常年,但感情却很好,也都相互解过围,也一起执行过任务。
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两个人分别在小木屋的两边栓好自己的马,都不说话,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先喝一碗,二话不说,全在喝完后的感叹中。
“忧心忡忡的不止我啊!”李析举杯暗示,又喝了一碗,其语气感受到了深深的平衡。
“嘚瑟什么?”李邺拿起碗,使劲碰了下李析的碗。
“不如道来,让兄弟我瞧瞧?”李析亲自倒酒,那拿起李邺买来的肉和菜大口吃。
“还能为谁?我家大小姐!”李邺歪了下头,眉头紧皱,鼻子就像是在冬天里一样,又像是在忍着眼泪,两者皆可成因。
“都听说了,南宫郡王和大嫂在漠瓦苏打了场胜仗,但生死未卜。”李析拍了拍李邺的肩,自己又干了一杯,没让李邺喝。
“我真不是个好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上战场去!推向生死的边缘,还坐以待毙!”李邺咬着牙,狠狠地锤了下大腿。
“我就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脱离身份的束缚!摆脱皇族的强迫!去到只有我和她的地方生活!”他每个字都当做重点,不停的在桌子上戳出声音,即使手指很疼。
“我是谁,李邺,仅仅是李邺这个名字,她是谁?南宫风起,也仅仅只是这个名字,而不是背后的是非,和我的懦弱!和隐瞒!白白浪费了她三年的大好时光!”李邺弯下腰来,捂着脸闷声哭泣。
“我连她都保护不了,不能陪在她身边,我还有何能力保护中辅的百万百姓呢?”他抬起头来,眼泪消失,只剩下泪痕。
“你呢?”
他突然将眉头指向李析,而李析尴尬的表情看着李邺。
心想李邺都说了真心话,自己要是还藏着掖着,就不够意思了,关系也会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