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掐死便掐死吧,反正这屋子四四方方漆黑一片,与坟墓并无区别。
**干净才好,他心里默默想着。
睡得迷迷糊糊时,阿夏被人粗暴地从床上拽起。
春风陡峭,可真冷啊,凛冽的寒风顺着每一次的呼吸窜入五脏六腑,他全身血液被冰凉浸透。
男人将他扔至荒山头也不回地走了,许是良心未泯,他留下一个破麻袋,里面装着几个馒头与衣衫。
幸好那日阿春偷偷跟在父亲身后,春去秋来,有了阿春的暗中照拂,被人遗弃的阿夏竟在山中苦熬,活了下来。
那一日,阿夏同往常一样,在山中捡些野果子,忽然树林深处中传来了轰然巨响,好似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他循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发现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一颗粗壮的大树压向他胸膛,整个身子都凹陷于泥草中,死死无法动弹。
“救......命......救命......”男人听到脚步声,眼中泛出希望,他虚弱的喊出声。
阿夏拨开丛生的长草,待他看清楚那人面容后,他眼神变得幽深,止步不前。
被大树压住的人,赫然是将他丢弃深山的人——阿夏血缘上的父亲。
“救……我……”男人已经虚弱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夏静静地瞧着那人,声音沙哑:
“人人都能轻视我,可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