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见陆霄沉默，心情也跟着一沉：“霄霄妈妈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为什么你还是这样？”
陆霄心里倍感无力：“我希望离婚可以给你带来新的生活，而不是委曲求全为了谁。”
陆母好像当真听不懂他的话一样：“为了你妈妈不委屈，霄霄只要你高兴，妈妈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妈，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那我知道了，你和我爸什么时候办手续，需要我陪你吗？”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陆霄主动岔开话。
“不用你陪我，我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离婚除了他给出
的那些条件之外，我也有我的条件，要他答应才行。”说到后面陆母眼里都是戾气，“不过这些就不用霄霄你费心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妈妈改天再来看你。”
送走陆母，陆霄摊在沙发上。
有的时候，他不明白陆母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今年的雪好像特别多。
新年将至，可他们家似乎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一点。
*
沈母年前是最忙的时候，沈悠不想她那么辛苦忙完工作还要忙家里。
就一样一样把过年需要的年货制备上，每年都是她们母女俩一起过，今年程宿和程耀父子可能会过来，但也不一定，不过沈悠还是额外多准备了一些。
免得到时候客人上门，没有东西招待。
沈母下班看到沈悠将买好的东西都收拾妥帖放进了冰箱，笑着道：“累坏了吧，等我回来一起收拾多好。”
“我刚好有时间就做了，不然要等你下班再做多累，好啦妈，你看看还缺什么，明天我去买，我感觉差不多了，鱼、鸡这些我都买了。”
沈悠将列好的清单拿给沈母看。
看着上面一样一样列出来的东西：“我们悠悠竟然这么能干，
多少钱，妈给你。”
“不用了妈，我也没花多少……”
“给你，你现在还没有养家，不能花你的钱，等你以后工作了
赚钱了，妈就不给你了。”
“那好吧。”
“哦，对了，你马上就过生日了，那天妈妈估计要忙，妈妈给
你钱自己和同学过好不好？”
“你忙你的，程宿找我出去。”
“这样啊，小宿这孩子就是细心，那行有他在妈就放心了，你
18岁，按理说妈妈该给你办的……”
“妈，咱们家可没有这个规矩，顺其自然就好。”
其实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同程宿出去，说出来也只是想要安她妈妈的心。
小年那天一早，下了一场小雪，不大，很快就停了。
早上程宿特意打来电话提醒她，要她别忘了时间。
沈悠放下电话后，出门将公寓门前的雪打扫干净，院子里有不少小朋友在一边堆雪人，沈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装在她兜里的手机嗡嗡传来震动。
是叶欢打来的，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叶欢的声音：“悠悠，生日快乐！”
沈悠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叶欢嘿嘿笑了一声：“那你看看，我说过要当你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连你生日都不知道，可惜我不能回去陪你，今天你怎么过，岑文清和陆哥有没有找你？”
“有你这通电话就够了，还要其他人干什么。”
叶欢闻言立刻高兴得不行，和沈悠说了好一通她在外公家的趣事才舍得放电话。
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却没想到等沈悠回到家，手机再次响起来，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的是陆霄两个字。
沈悠犹豫了一下，接通，那边传来陆霄的声音：“出来，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吗，我一会有事，不太行。”
似乎没想到会这样，陆霄那边沉默了一下：“一小会儿也不行吗？”
沈悠心头跳了两下，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和程宿约好的时间，还有4个小时：“去哪？”
听到这两个字，陆霄那边的声音都轻松了一些：“不会耽误你太久，你发个地址过来，岑文清会去接你。”
沈悠愣了下，想说自己过去就可以了，结果陆霄好像知道她心思一样：“你不是还有其他约会吗，这地方有点远，开车快一点。”
沈悠闻言，只好把家里地址发过去。
岑文清来得很快，看到她，岑文清笑着挥手：“嗨，学神，请上车。”
沈悠跑过去：“我们要去哪里呀？”
“诶，这我可不敢说，到了就知道了。”
岑文清替她打开车门后，上了副驾驶。
沈悠上车后才看到驾驶位有一位司机在。
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沈悠看向岑文清：“是不是叶欢和你们说了什么？”
“没有啊，今天不是小年吗，想着大年咱们没办法一起过，小年一起过不也挺好的吗，怎么叶欢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岑文清一脸狐疑地道。
沈悠没从他脸上看出破绽，信了他的话，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
岑文清则松了口气，惊喜要是在他这里搞砸了，陆霄能捶死他。
“哦，对了，学神你下午还有其他事情吗？”
“嗯，和人约好了，不好失约。”
“谁呀？”岑文清故作好奇地问，沈悠却笑而不语。
岑文清试探着问：“是你那个竹马？”
沈悠不回答，只看着他笑。
他觉得沈悠这样不说话笑眯眯的样子，竟然有几分陆霄的气场。
错觉，错觉，都是错觉。
沈悠坐在车上看着两侧疾驰而过的绿化带：“还有很远吗？”
“快到了，别着急。”
岑文清说得快到了，是又过了20分钟后，车子驶入一座别墅。
当沈悠从车上下来时，心里有点忐忑：“我们要在这里过小年吗？”
岑文清笑道：“这个问题，学神一会你自己去问陆哥吧，他在二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你进去就能看到，我的任务到这里就完成了。”
岑文清说完朝她挥挥手，不等沈悠回答，径自退了出去。
看着突然关上的大门，沈悠心里有一些忐忑和慌乱。
沈悠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岑文清说得那样迈上台阶，随着她靠近二楼。
一曲她不知道名字，却很好听的钢琴曲传了出来，沈悠停下脚步，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听着这首她叫不出名字的乐曲。
随着曲子进行到尾声，沈悠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她看到摆在正中间的蛋糕。
生日快乐的音乐在此时响起，坐在钢琴椅上的少年侧眸看过来，狭长的黑眸带着笑意。
沈悠没忍住笑了一下：“岑文清还真是会演戏。”
陆霄起身：“还惊喜吗？”
沈悠走到蛋糕旁边：“是叶欢告诉你们的？”
陆霄见她误会，也没有解释：“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太好，你多包涵。”
沈悠闻言惊了一下：“这是你自己做的？”
陆霄点点头：“照着教程做的，尝尝？”
将一旁切蛋糕的刀递给沈悠：“可能不会有阿姨做的好吃。”
沈悠摇头：“已经很好了，很有天赋。”
她是真心的，陆霄第一次做，能做得这么好，可见他在这件事情的用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谢谢你，做这个花了不少时间吧？”
“那你喜欢吗？”
没想到陆霄会这样问，沈悠愣了下，随后笑着点头：“喜欢，
很好。”
“那就值得，切蛋糕吧，一会不是还有事情吗？”
沈悠闻言心里涩了一下，岔开话题问道：“岑文清不上来吗？”
“嗯，他蛋糕过敏。”
沈悠：“……”
陆霄说的太自然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蛋糕切开，沈悠用小勺子挖了一块下来，入口奶香味很浓，味道很好。
点头：“很好吃。”
陆霄似乎松了口气，笑道：“那还好，没翻车。”
一块蛋糕吃完，陆霄拿出一个袋子：“别拒绝，是我们三个一
起准备的，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只是一个发卡，叶欢选的，希望你喜欢。”
没想到他们还特意为她准备了礼物，沈悠心里感动，伸手接过：“帮我谢谢他们，也谢谢你。”
“你能收下，我们就都开心了，走吧，现在送你过去，来得及
吗？”
沈悠看了眼时间：“嗯，来得及，你送我吗？”
陆霄挑眉：“当然喽，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