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采买看这儿媳妇闹的不像话,有心想说两句,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灰溜溜的走了——儿媳妇实在太厉害,他也怕。
牛小泥和太太闹了一场,耷拉着眉眼出了门,不知不觉又走到宋绘月带他去的花茶坊前头。
这个地方好,下面喝茶,上面有美人,就连赌房里拾银子的都是美人。
门口一招呼他,他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
宋绘月站在楼上窗边,看着会心一笑,对银霄道:“牛来了,正好开宰。”
半日的功夫,牛小泥浑浑噩噩从这间叫“琴心”的花茶坊走了出来。
外头明明是风沙紧催,他却出了一身透汗,两只脚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软绵绵。
头脑里是一片空白,对刚才这半日发生的事一阵恍惚。
他输了?
把婆娘给输出去了?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恍恍惚惚的继续往外冒汗,好像要把身体里的血也一起流淌出去。
他从来没样虚弱过,耳朵里一阵阵的耳鸣,他和整个京都都在风沙下颤抖,天地晦暝,沙沙声不绝于耳,彻底让他走不动了。
像个土人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顾周围纷纷攘攘的脚步和骂声,他脑子倒是渐渐地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