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孙子呢？多大了？”
“今年八岁了，打小被家里宠坏了，经常抢我们家孩子的玩具、吃食。”
“可不是，前儿为了夺一颗糖还是什么，打伤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呢。”
“那小孩儿我知道，老林的小儿子。说起来，老林两口子才叫死得冤，明明是做好事，唉……”
徐茵没有继续往下听，卷起地毡就撤。
那老太太大约想通过嚎啕大哭引来徐茵的怜悯，然后好送她点什么，没想到拔腿就跑，别说东西，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气得破口大骂：
“还是年轻人呢，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还说送温暖做好事，狗屁！我看你跟这些人一样，全都是黑肠黑心肝！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怜我的孙孙哟——”
“……”
徐茵大步流星走出贸易区，听到一道略感耳熟的声音：
“韬韬你怎么在这儿？多冷啊！快进去！”
“我等哥哥。”
“哥哥回来啦！今天拿到2个贡献值，你一个，我一个。”
“哥哥真棒！”
“夸哥哥的时候能不能眼睛看着哥哥啊？我看你的眼睛全粘贡献值上了，都给你吧小财迷！”
“我才不是小财迷，李奶奶说，贡献值很有用的，以后能换房子。”
和徐茵擦肩而过的正是是当初送她两只小奶狗的林家兄弟。
她记得大的叫林晨，小的好像叫林韬。
咦，姓林？
又见林韬的小鼻梁贴着创口贴，额角还有点小淤青，莫非他就是大家口里那个被老太太孙子夺糖的可怜小孩儿？这么说林晨父母是救人去世的？
“哎——”
徐茵叫住他们的同时反应过来，自己这身装扮，对方不可能认得出来。
林晨疑惑地问：“兄弟，你是在喊我吗？”
“你们是林晨、林韬吧？”
“对！”
“这是矮个大叔托我转交给你们的。”
“大叔？”林晨忽然想起去年除夕那个善良的大叔，关切地问，“他好吗？那天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上来，想和他道个谢，但再也没见过他了。”
他没说有一段时间，不少人说大叔是外星人，他梗着脖子跟人争辩，还差点打起来，被巡逻队警告了一次。不过幸好后来官方出来辟谣了。
徐茵笑了笑说道：“他还行，只是个子……你知道的，很多人都向他行注目礼，那次之后就不愿意再来了。这次托我给你们捎句话，棉花糖和小奶牛在咱……咱大叔家过得挺不错。”
“棉花糖？小奶牛？是大叔给黑子和大白的崽子取的名字吗？真好听！”林韬拍拍小手。
徐茵摸摸他的头，随后拍拍林晨的肩：“没别的事，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担心。”
兄弟俩目送她离开后，回到了自家小单间。
“哥哥你看！”
林韬惊讶地从胖鼓鼓的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一把什锦糖果，有大白兔、巧克力、牛肉干、奶片，另一只口袋里是一盒止痛化瘀消炎的药油。
林晨也从自己的防风服左右两个大口袋各摸出一个纸包：一包是菜干果干菌菇干，一包是挂面、压缩饼。
“是刚刚那个大哥哥送我们的吗？”
“肯定是！他和大叔都是好人！”
“嗯！是大大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