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死寂。
晏家众人以晏栖园为首,服毒自尽,竟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群臣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向那如枯木般矗立着的老者。
这才是晏家!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自儿郎到稚子,老妇到新媳,没有怨怼不忿,悍不畏死,只为保全百年世族的清誉与门楣!
“晏峥呢?”
老国公沉默许久问道。
传信之人喉间一哽,垂首道:“城破之时,摄政王自戕于阵前,尸首,尸首由敌军收敛。”
都死了……
整个晏家除了那早就不过问政务的晏晔,就只剩下了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国公,任谁都难以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群臣以为他会发疯,会哀嚎,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他没有!
晏战听了这个消息,眼底平静的犹如一堆死灰,未有半点波澜,只是静静望着那堆尸身。
“儿孙赴死,老国公孤家寡人,滋味如何?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景帝揪着胸前的衣襟,勉力冷嘲道:“皇权之下白骨巍巍,凌云壮志不过都是牺牲罢了,他们本不同死,是你亲手了结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