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刚刚才稍有好转,胤禛又开始没日没夜的批阅奏折,处理政事了。
宁樱心疼得很,过去在他身边几番劝说。
胤禛倒也不是不听她的,只是他一旦闲下来,就整个人坐立不安。
他握着宁樱的手,等到周围的奴才都退出去了,才拍了拍宁樱的手背,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皇后啊,朕不是不想听你的劝,但是皇考晚年,吏治不明、国库不实,朕哪怕是为了咱们的弘晖,将来能严明制度,强盛国力,朕如今也得以勤先天下,所谓‘朝乾夕惕’——不是朕想这般辛劳,而是不得不为啊!”
宁樱伸手反握住他的手——知道四葫芦这说的也是实情。
毕竟他登基的时候就不是年轻人了,相比较于康熙还是孩童的时候就已经坐上了帝位,留给胤禛的时间并不多。
他自个儿也反复对着身边的大臣说:“凡夜晚办事最是伤人。”
他也是知道熬夜最伤人的,但是却不得不如此为之。
否则时间从哪儿挤出来?
无论是天子还是平民百姓,在所拥有的时间这一点上,都是一样的。
一天唯此十二时辰。
胤禛一手握住宁樱的手,目光从面前放着的折子上扫过去。
折子上朱砂还湿润着,这是他刚刚写下的批语:“日间刻无宁,时夜漏下二鼓,灯下随笔所书,莫晒字画之丑率也。”
这是给直隶总督蔡逛折上的朱批,说到底,也不过是天子的自我解嘲。
宁樱无奈的低下头,目光注视着胤禛的手背——他大指上的玉扳指冰凉冰凉的,同样划过她的手背肌肤,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他对着她,动作还是温柔如旧,目光也如从前一般深情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