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没有脚步声,不着地的人怎么会发出脚步声?
倒挂在墙外壁上的人,深陷的五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眼圈很黑,比熊猫还黑,眼中射出奇诡的目光。
如地毯般爬来的蜘蛛大军,窸窸窣窣地快速向武馆里的三人靠近,它们认得人的气味,想要吃人的血!
林晓茵与苏小怜吓得不停惊唤,花容失色,女生很少有不怕蜘蛛这类昆虫毒物,她们见小蜘蛛铺天盖地而来,索性直接跑进了客厅出口连接的庭院。
“阿浪快逃!蜘蛛太可怕了!”苏小怜和林晓茵一边仓皇逃避蜘蛛,一边呼唤阿浪。
阿浪手举着剑,凝视着门外倒挂着的脑袋,面色从容。
——本不是十二岁少年可以举起的剑,本不属于十二岁少年应有的淡定从容。
但这剑,在他手中沉稳。
这份从容,与他气度相称。
阿浪与门外奇怪的人只有五步之距,他默念着自己可以一剑穿过门缝,刺破这人的头颅。
但这一剑没有刺出,阿浪目光流转,屋里地板上、墙上、天花板上、家具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蜘蛛,紧随林晓茵和苏小怜脚后,她们俩显然对这些蜘蛛束手无策。
阿浪的内心忽然勇气了一种感觉,一剑刺空时的感觉。
和王骑风交手时,自己最快一剑却刺空时的感受,阿浪绝没有忘记,这中经历和感受,谁能忘得掉?
失落,沮丧,惊慌,恐惧。
当时的感觉一一重现于阿浪的每一处感官,仿佛他正刺空了一剑。
阿浪这一剑若又刺空了,林晓茵和苏小怜会不会被满屋的毒物撕咬?他是否还来得及回身解救?
阿浪脸色沉下来,耳边听到门外那人“弗弗弗”的诡异笑声,像蜥蜴,也像蛇。
剑光如虹,屋内卷起一阵剑风,竟斩去大片毒物,地上、屋顶、墙面、家具上的蜘蛛都被切成了两段,青色的血液没有沾在人的身上,滴在沙发和家具上,嘶嘶地冒出白烟,毒虫的血必然也是有毒的!
阿浪挥剑时,身形也跃到庭院中去了,长剑平举当胸护在林晓茵与苏小怜的身前。
蜘蛛前赴后继从门缝中钻进来,踩过青色的毒血、同类的尸体,它们爬行得越发迅捷,客厅内传出密密麻麻的“飒飒”爬动声。
“阿浪,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呀?”苏小怜稚嫩的声音带着恐惧与颤抖,小女孩儿对蜘蛛的恐惧与生俱来。
阿浪凝视着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多的小蜘蛛,剑握得更紧,嘴唇却没有动,他没有话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