碚城以北一百五十公里,丘陵遍布间竟有一方平坦的小天地,平坦地势上建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镇,名桐凉。
秋星寒,夜如水。
桐凉镇沿街尽是高大的梧桐树,凛冽的秋风扫光了树梢的叶,唯剩光秃秃的枝干兀自摇曳伤感。
枯黄的叶,铺满了街,就像被黄昏渲染过的毛毯,绵软而温馨。
“咔嚓,咔嚓。”
稳健的脚声传来,惊扰了桐凉镇夜晚的宁静,每一步都踩断了枯叶的茎秆,发出咔嚓的断裂声。但脚步又是那般轻盈,每一步都只是恰好踩断了枯叶的茎秆,似乎根本没有踏在地上。
“咔嚓,咔嚓。”
一位披着墨黑色斗篷的男人踩着满地的枯叶,由镇尾走到镇口,他身后背着三尺长剑,脸上缠着漆黑的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
天边寒星的映射下,他的眼睛透着幽幽的蓝光,冰冷无情的蓝光。
这个男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桐凉镇,与暮色融为了一体。
小镇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也许,是死寂。
桐凉镇,由镇口沿着主街笔直而行就到了镇尾,镇尾有一方十余亩的水池,梧叶池。梧叶池边设一山庄,古朴精致,可容三百人口,山庄门旁左右各立一巨大石柱。
左边石柱刻“重剑无锋”,右边石柱铭“大巧不工”,山庄门匾笔走龙蛇四个大字“不工山庄”!
此刻的不工山庄,是一座绝不工整的山庄。
庄内杯盘狼藉,桌椅床柜七零八落,更是有上百具男女老少横尸大厅,鲜血已将白墙染成了殷红。
不工山庄血流成河,学流进了梧叶池,池水亦泛起血红与腥臭。
不工山庄后院,一棵枝叶茂密的常青树上跳下一个小巧的人影,人影踉跄地扑到树旁的尸骸上,颤抖,啜泣。
“小怜……”忽然有一具“尸体”微微动了动,还说出了人话。
小巧的人影被吓得不停哆嗦。
“是我,房……房叔……”
“房叔!房叔!你还活着!太好了!”小巧的人影一听是自己熟悉的名字,立马激动地呼唤,连滚带爬地跑到房叔的身前,想要把他拉起来,但力气差的太多。
小巧的人影忽的哭了起来,哇哇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