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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1 / 3)

等疏楼带着季熙出了阵,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翠竹掩映的庭院。

昨夜恰落了小雨,此时片片竹叶上水珠晶莹,衬着其挺拔之势,倒是极为风雅。

庭院外有处篱笆,中设有桌椅,月清歌此时正端坐于其中。

白衣青竹,端凝娴雅。

“这怎么回事啊?你什么意思?”

疏楼一掀衣摆地坐到了月清歌面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眉头都快锁在了一块。

季熙站在月清歌身后,不言不语,眉宇间也是淡淡的,大有一切看破生死有命之感。

“哎,那个他不会是”

“他是季熙。”月清歌抬眸看了眼疏楼,“他自幼学习机关术,且很有天赋,如今怕是不比你弱。”

“评价这么高?”疏楼愣了一瞬,随即勾起一丝笑。

“年轻一辈,除了你,我还真没服过别人。”疏楼拔了一根草茎咬在嘴里,他虽笑着,眼底却带了丝郑重。

他比月清歌还要早到隐月,他曾是桑榆唯一的弟子,就算不自傲地说,桑榆的本事,他就学了七八成,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所以他从小就眼高于顶,脾气秉性不错,就是太骄傲了些。

直到他遇到了月清歌,可以说是他人生路上一个永远迈不过去的坎。

他第一次见到月清歌,就只觉得是个好看又不爱说话的小姑娘。

虽说他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师父再收徒弟,但是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小师妹也没什么坏处。

所以最开始,他总是处处欺负月清歌,他想看看这个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脸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

可是她总是能巧妙地躲过他任何捉弄,且几乎从不开口跟他说话。

而桑榆师父似乎对这个小师妹格外的严厉,他没见过是谁学了机关术的皮毛,就被关在各种机关阵法之中,不破阵就不能出来的训练方式。

而让他讶然的是,月清歌真的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出来,只是每次出来,她的白裳上总是带有血迹,不过她走路的身姿依旧挺拔,她也似乎从来不会低头,再难过她也不会同师父抱怨一句。

也是那个时候,他不再欺负她了,因为他知道这种欺负在她眼里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样。

没错,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小孩子,可她似乎又不是。

直到有一次,她在桑榆师父的一个新阵法中待了两天一夜,才破阵而出,那是她最狼狈的一次,白衣染血,步履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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