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好奇的问道:“他还收徒弟了,多大了、家世背景呢?”
东厂肯定调查过,就连锦衣卫也调查过,这是对朝廷重臣的惯例。
陈夏不在朝中为官,可身上那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职位,一直都在。
而且身怀圣旨,主持松江府开发,和主持淮扬开垦,这两项任何一项,手底下都管着许多人,的确算是重臣。
一清二楚的魏忠贤,低眉顺首的回答道:“那孩子叫夏完惇,其父是嘉定县知县夏允彝,天启十年,于杜麟征、周立勋、徐孚远、彭宾、陈子龙、李雯七人一起成立几社,南直隶人称几社七君子,算是东林党别枝吧。”
“东林党!七君子!”
朱由校眉头皱起来,他知道陈夏跟陈子龙交情极好,可不知道陈子龙他们竟然结社,而且还是东林党的支脉。
看一眼魏忠贤,朱由校问道:“现在他们还有一起讨论时政吗?朕记的陈子龙在九江,夏允彝在嘉定的话,那其他几个呢?”
魏忠贤腰更弯了一些,恭敬的回答说:“周立勋前两年病死了,剩下六个不常在一起,但还是有聚会,不过他们跟东林那些人又不同,好像是真心做学问,聚会也是在做文章,偶尔讨论时局,也都是关起门,不曾去外面蛊惑百姓。”
“哦!那他们结社为了什么,不会就为了做学问吧?”
魏忠贤点点头道:“东厂、锦衣卫都曾调查过,没找到他们蛊惑人心的证据,得到的都是在做学问,好像他们结社有个宗旨,奴婢没读书,搞不懂。”
朱由校脸色好看多了,摆摆手道:“算了,你去传讯一声,让致远明天早朝后进宫。”
魏忠贤应着走了,另一边陈夏悠哉游哉的走路,牵着夏完惇走路去熊大家,马车跟在后面。
“惇儿走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感触?”
他当然不是问弟子累不累,而是问他对京城市井有什么见解。
夏完惇仰起头,看着他认真道:“师傅,这里人很多,富贵之人更多,但寻常百姓,比咱们南直隶更穷困。”
“哦!何以见得?”
陈夏兴趣的问道,要知道京城是大明的脸面,连乞丐都很少,一被五城兵马司发现,都会被驱赶出城,去周边县城去乞讨。
自己这弟子才十岁,这眼力见竟然这么好,不愧是史书上记载的少年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