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那些中年的年轻的文人,在他们心里,早就从觉得秦灼无君无父、不忠不义,变成了不惧生死真豪杰。
她是真的在用命守家国。
秦灼笑道:“我今日来,是来送诸位回家的。”
这话一出,一半人欣喜若狂。
一半人吓得脸色发白。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问道:“君上说的送我们回家,是哪个家?”
该不会是地府吧?
谢傲诚等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
连晏倾都薄唇微勾,露出了些许笑意。
“你有几个家?”顾长安开口道:“先说好了啊,我们这车马只送你们到北明城,到了北明城之后,你们是自己租马车回去也好,让家里人来接也成,别的就不要想了!”
公子爷算着这么多人,这要是一个个都送到家,那耗费的人力和银子可多了。
不值当。
再加上这些人还一个个,生怕被送到地府的样子。
完全用不着那么周到嘛。
“原本应该为诸位摆宴相送的,只是军中清苦,也摆不出来什么来。”秦灼道:“等诸位到了北明城,只好让宋大人摆宴为诸位送行。”
王季同道:“不必麻烦了。”
这些文人,在临阳关待了三个月,除了最窝囊的那两个小人被晏倾杀了,有几个被北漠军伤了,大多数都还好好的。
时时大骂北漠军,练出一副好嗓子不算,因为跟着军中士兵吃睡,眼看着身板都强健了不少,虽说太阳嗮多了,人都变黑了,但一个个都摆脱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对秦灼等人,乃至这世间规矩的看法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连王老先生这般年纪的都觉着自己前半生或许是太过狭义,更别说那些个年轻的。
只是很多话,没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