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跃而起就想跑。
但晏倾已经先他一步,站在窗边,拦住了去路。
初五走不掉,只能站在窗前对着晏倾龇牙咧嘴。
他生气了。
很生气。
谢无争见状,连忙迈步入内,一边拉着初五坐回去,一边温声同晏倾道:“孤云,天色不早了,你莫要劳累,快些回去歇息了。”
晏倾皱眉看着初五,明显也不太高兴。
只是他还没说话。
采薇和杜鹃便来了,“晏大人,夜色已深,殿下差我二人来问,你怎么还不回房歇息?”
晏倾听到这话,原本紧皱着的眉头,顿时就舒展开了。
仿佛春风拂面而来。
拂去了所有不悦。
他回头看向谢无争,刚要开口说话。
后者便笑道:“你看,阿灼都派人来问你怎么还不回去歇息了,快去吧,剩下的我给初五讲。”
晏倾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杜鹃和采薇朝谢无争行了一礼,也跟着离去。
初五趴在桌子上,看着两个姐姐来了又走,都没跟自己说话。
也不像从前似的,天天围着自己转了。
少年神情有些奄奄的。
谢无争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听孤云讲学,便就着方才那计瞒天过海,举例子给他听:
“隋朝开皇九年,大举伐陈。先是弼请缘江防人,每交代之际,必集历阳,大列旗帜,营幕蔽野。陈人以为大兵至,悉发国中士马,既而知防人交代。其众复散,后以为常,不复设备,及若弼以大军济江,陈人弗之觉也。因袭南徐州,拔之。”
初五听得昏昏欲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谢无争见状,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不似孤云那般,一开始就对初五十分严厉。
初五不喜欢孤云,却多少有点敬畏。
在他面前就十分松散了。
至少,初五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孤云面前打哈欠。
谢无争觉着自己既然接了这事,就得做好,他自己想了想,“这么快就让你学这些,确实是有些为难你了。”
更何况瞒天过海,还是三十六计里,最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