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没等着下朝去游玩的好消息,朝堂上急切的把官员都聚集着,一看就是又有大事。
河路月前大雨,已经连绵数日,本只是地势低洼处多积水,未伤及百姓屋舍与性命安全。
可湖岸上方水坝的围挡突然崩塌,一时间上头积水全然涌下,湖岸下方的屋舍田地全被冲毁。
大雨外加洪水,田地被淹,百姓无家可归,整个河路的景象可谓是一片惨状。
河路知州发现了问题早早开仓放粮,也派兵带领让百姓们去高出暂避,可雨水不止,屋舍全毁,人就无法生活。
这般多人聚集在一块就恐有疫病起。届时麻烦就会更大。
人人皆苦难,一下子便是人心惶惶。
朝堂上一听完现状,下面便有人开始交谈着,水患年年都有,只分着厉害与不厉害。
“官家,朝堂赈济救灾是寻常事,可得派个朝官下去盯着,以免知州人手不足,办不好事情。”韩森不愧是御史台的人,一上来便先想着这些事。
林宴作为宰执也在这时站出来说着:“河路如今危险,连日大雨山体都有垮塌,从盛京运粮出去经大衡山不免危险,不如由朝堂出面,从荆路的平仓先行调粮运至河路解燃眉之急。”
这头话音刚落,还未等官家出言户部尚书冯舒便站出来有不同见解。
“可朝中自得派官员前往,直接从荆路调粮荆路百姓定然不悦,且荆路靠近河路,河路水患荆路百姓定然恐慌。此刻大批调粮入河路难免提高荆河两路的粮食物价。”
张锡听完立马出来反驳冯舒的话:“粮食调入自有朝廷做保,一旦事情有变,盛京便会送粮直入。此刻担心粮食物价升降不如先担心河路百姓性命。”
一时间朝上之上,这针尖便对上了麦芒。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维护。
谏议大夫此刻也出来就官位问题说着:“臣也觉不妥,朝官入河路是以何等官职,在河路之中平患调遣,是朝官为上?还是知州为主?官家不若按战时用人之法从御史台派人兼任督军前往协助。”
韩森听了这话,即刻扭头看着赵颜,又转身看了一眼裴煜。没有反驳说话。
听着下面的意见渐平,官家才开口却没对上面任何言语置之可否。
“谢筠,你觉得呢?”官家听完各方言论,竟直接点著作郎,让其他人心里一惊。
谢筠也看着高堂上的人,反应着立马出来答着话:“臣以为不论何人前往河路赈灾以中央郎官身份自高出地方知州一等,但不论何人前往平患,河路知州对水患与灾情了解必然更甚一筹。可人与人之间在灾患必能协调相助,没有各方利益拉扯,只为平患。”
谢筠答着赵颜的问题,又说着:“战事督军多为监管之用,讲求看与记。平患与此不同,要讲求实际需得能帮得上忙才算派人真正作用。”